戚家三个女儿(1 / 2)

张郎中停下脚步,拱手道:“戚二姑娘,你说的这个人怕是哄你的。这种毒药危害太大,虽然你并无生命危险,但……请恕老夫无能为力。不过,也许给你解药的那个人,会有法子。”

程玉婉握住戚令毓的手,眼中复又燃起希望:“栀栀,你可是认识什么人,他有法子治好你?”

戚令毓也不知道司垣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此刻也不好回答母亲的问题,只道:“母亲,你不要担心。就算我脸上有了疤痕,没有人肯娶我,那我就不出嫁,一辈子守在母亲身边。”

“那可不行。你大姐的婚事已经让老爷操心了半辈子。如今连你也……母亲不是说养不起你们,可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生子的,有个孩子才会有依傍。否则以后父亲和母亲都走了,你们该怎么办啊?”程玉婉竭尽所能地把眼泪憋了回去,她可不能在女儿面前掉眼泪。

“母亲,女儿会有办法的。”见她如此伤心,戚令毓有了新的打算,如果司垣不拿药来,她就上门去要。不过她却犯了愁,她连司垣是谁,家住何处都不知道呢。

程玉婉怎么可能不伤心呢,她这辈子的心血都花在了女儿身上,不求富贵人前,但求平安顺遂。

只希望三个女儿能过上快乐幸福的简单日子,再生几个外孙子外孙女,以后她们老了,也有人依靠。可如今连这么平凡的愿望,都快无法实现了。这三个女儿,无论哪一个不幸福,她都不会开心的。大女儿先天残疾,好不容易说了一门亲事,就是她大姑姐的长子蒋雍,二人也是青梅竹马,知根知底的。虽然家庭不如自家这样显赫,但他父亲也是有官职在身,吃穿总是不愁的。

可她总觉得不放心,蒋雍外表温文尔雅,知书达理,也算是个良人,可似乎眼睛总往三女儿身上看。三女儿的确貌若天仙,旁人多看一眼也是正常的。可她总觉得不对劲,却也说不出哪里不好。

二女儿戚令毓,虽然看上去柔柔弱弱的,但却是最有主意的那一个。如今她外貌又有了瑕疵,自己以前看中的人家,怕是高攀不上了。三女儿虽有倾国之貌,可为人天真,软弱好欺。老爷打算把她送入宫里,被她拦下了。她这三女儿可不能送去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否则尸骨无存,说不定还要连累家族。

这时门子来报,说外面有个叫司垣的人送来一瓶药。

“药?”程玉婉来了精神,忙嘱咐郑嬷嬷。郑嬷嬷会意,从门子手里小心翼翼地接过药瓶,交给了程玉婉。

戚令毓门子道:“他人呢?”

“回二姑娘的话,他已经走了。”

戚令毓原本还想当面道谢,但人家已经走了,也不好去追,只道:“他可有说什么?”

门子摇头:“并不曾说什么。”

看来他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那瓶药。

戚令毓听张郎中讲,能让她伤口复原的药并非稀松平常之物,那为何司垣却说他家有的是这种药呢?当时他的主人催着他离去,他也许是用这种推口话答复自己,为的就是让自己放心,不再纠缠。

既然是难得的东西,那为何他的主人又会轻易地拿出来呢?从短暂的接触来看,那男人可不是什么大慈大悲的菩萨啊。

程玉婉看着那晶莹剔透的小白瓷瓶,做工精巧,一看就是非凡之物。她又结合张郎中和二女儿的说法,已经猜到七八分。

“栀栀,你今天到底遇上了谁?可不许骗母亲,也许母亲能帮你找到他。”

戚令毓只好一五一十地将经过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表哥和三妹之间的事。如果她在这时揭发表哥的丑事,那母亲肯定会气疯的。而且依照三妹的性子,怕是又要寻死觅活的。

“司垣?司垣?”程玉婉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怎么也想不起来。

“你父亲见多识广,也许等他回来了,可以一问。”程玉婉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要女儿能恢复容貌,这些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她将药粉敷细心地敷在戚令毓的脸上,转头又去了厨房,叮嘱厨母亲们一个月内不准用发物做菜,连酱油、醋等有颜色的调料甚至是姜也不得放入。

趁程玉婉在厨房的空隙,戚令毓回了闺房一趟,将脏污的衣裙换下。宝蓝和宝黛早就听说姑娘亲回来了,只是夫人罚她们在房里面壁思过,所以没有出来迎接姑娘。

此刻见戚令毓完好无损,两个人热泪盈眶。

“二姑娘总算平安回来了,都怪奴婢们一时贪玩,竟然与姑娘走散了。”

“嗯,我没事。今日的事怪不得你们。”戚令毓坐了在妆台前。

“姑娘受了伤,可别破相了才好。”宝蓝重新将戚令毓的发丝挽在头侧。

破相?今天有个人也这么提醒她。

戚令毓倒是不在意这些,不过白璧无瑕,总比有瑕疵好吧。

“我用了药,不会破相的。”

“那就好。”宝蓝笑了笑。

等梳洗完毕,戚令毓换上身干净的藕色流仙裙。郑嬷嬷前来传饭,说老爷已经回来了,就等着姑娘亲和三姑娘一起用饭呢。

戚令毓应了一声,只身出了闺房,正好遇见了一同去偏厅用饭的戚令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