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来如此啊!”
认了命的岚世子被突如其来的笑声吓了一跳,疑惑地看向来人,是一个身着青衣的妙龄女子。
来的正是那失了恋的青鸟,可如今的她,哪里还有昨晚半点的黯然和颓伤。
怪只怪今日的笑点太多了!
青鸟一脸戏谑地看着地上趴着的那两人,手里掂着的真知球闪烁着奇异的光。
“月老都不敢这么扯线啊!两个死对头竟然搞上了!”
赵凌岚只觉今日自己理解能力有问题,之前楚歌的话,包括现在这青衣女子的话,他竟然一句都听不懂。
“你是楚歌的朋友吗?劳烦帮个忙?”赵凌岚无奈开口。
这江凝也有求人的时候?
青鸟忍住爆笑的冲动,盯着赵凌岚头上那朵好笑的云......这是何等的反差萌啊!江凝那样不苟言笑的闷骚神仙,投胎之后头上竟然顶着一朵粉色的云!
罢了罢了,青鸟死憋着笑,反正该录的都录下了,正事要紧。将真知球收了起来,青鸟几步走上前去,单手抓住楚歌后襟,一把将她从赵凌岚身上提了起来。
赵凌岚懒得去惊讶那女子惊人的臂力,他现在只有点担心那粗鲁的动作会不会弄疼楚歌。
那长乐郡主就跟烂布娃娃一样被她提在手里,四肢无力,脑袋低垂,是他从未见过的狼狈。
待自己从地上爬起来,赵凌岚赶紧上前去扶住了那个醉到没骨的人。
“怎的今日会醉成这样?”上次在中秋夜宴的时候,看她喝了不少酒,也没醉成这样啊!
青鸟听得赵凌岚在身边嘟囔,一时心虚。
楚歌怎么会醉成这样?她也冤枉啊!
话说这两人大早就出了门,找了一家酒肆,一喝就是一整天。
那酒肆老板原本以为是大客户,兴高采烈地迎接,直到一天下来,他才知道这两人是一块甩不掉的牛皮糖。
也不是别的,他就是瞅着那说哭就哭的青衣姑娘头疼——看见手里的竹筷要哭,看到身下的竹椅又是一个忍不住,如果是小抽小泣那还不打紧,可她偏偏是嚎啕大哭,劝都劝不住,这一天下来,不知被她哭走了多少顾客。
老板无奈,只能保持着良好的职业素养,从早上六点招待她俩到下午五点半,这一日,酒肆打破惯例,实现了五年来的第一次正常下班。
老板流泪,小厮欢呼。
青鸟嘟着嘴没好气地走出了店门,长叹一句:“想醉怎么那么难!”
回头看楚歌,她似是有点踉跄。
“你说你是神仙,那这人间的酒哪能这么容易让你醉!”
青鸟恍然大悟,确实如此。
楚歌到底是凡人之身,再怎么强悍,这一天没歇停地喝,也有些招架不住了。
如今已是深秋,夜幕时分,冷风过境,倒是让人有些哆嗦。
这风不吹还不打紧,一吹就坏事了,楚歌刚出店门经冷风这么一吹,便开始说起了胡话。
“你说你叫青鸟?那你变只鸟给我看看?”
“‘天王盖地虎’!你这碗咋有点不好使!”
“诶!前面是我的三毛!三毛等等我......”
于是乎,这一路下来,就出现了赵凌岚所看到的那一幕。
青鸟汗颜,已经给她吃了一颗解酒丹药,可是那药效还没有上来。
眼下她一路跟着楚歌,保护着她的安危,只是任她发疯和胡闹,手里拿着的真知球,记录着祝余上神神生里绝无仅有的黑历史。
翌日,楚歌一睁眼就看到青鸟坐在床头盯着自己,顿时被她吓了一跳。
“楚歌,我以后不想跟你玩了,你喝醉了真的好丢脸。”
“啊?”
楚歌听了青鸟的话,原本迷糊的眼神渐渐清明,紧接着郡主府就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自己昨日都做了什么啊?楚歌扶额坐在床头,断片后的她一脸绝望。
宿醉后的长乐郡主一脸苍白地赶到国学府,今日她又是踩点。
朱太傅拿着戒尺在国学府门口候着,似是在等她。
楚歌尴尬地挠挠头,道:“太傅,早上好。”
“郡主,且慢!”朱太傅叫住抬脚往里跑的楚歌,慢悠悠地绕到她面前。
楚歌低头垂眼,一副做了坏事的心虚样。
“郡主,国学府不是一般的地方,您刚来不久,这里头的规矩可能还不太清楚,正巧今日您来得早,不如就趁现在,随我一起去思过厅抄五百遍《学规》吧!”
朱太傅不愠不火,看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