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炎热的夏天,才六点天空就已大亮,太阳从东边早早的起了床。
因为光线睁开眼睛的小鸟们,迷茫的看了一会才有了精神腾空从窝里飞起,开始新的一天。
前一天大雨的痕迹已经被蒸发殆尽,一夜没有归家的路人打着哈欠搭上回家的公交车,准备出门卖东西的商贩拖着自己的工具车快步的走向约定好的地方,清扫的阿姨叔叔们穿好了制服走在了路上……没有安静过多久的城市再一次喧闹起来。
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路上的行人僵硬住了,所有的表情和动作定格在了一瞬间,明明应该亮堂堂的天空被不知名的东西挡住了,太阳就像是被捕获的小可怜逐消失了身影。
陷入黑暗的城市,所有的建筑物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强行掰弯了似的,出现了可怕而扭曲的形状……
在一片诡异景象中,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长礼服带着帽子的女人,她瞧见了路上那些怪异的景象却丝毫不惊讶,自顾自哼着一首小曲子慢悠悠的走在路上,直到走到了一座大桥的中间才停下脚步,一转身就能瞧见远处高高耸立的大厦。
一声长鸣,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了一只鸟。
那只鸟巨大靓丽,一双有力的翅膀好像燃烧的火焰,一下一下从天空的最高处飞往女人所注视着的大厦,它的嘴巴处叼着一个东西,耀眼无比的蓝色光芒掩盖了那物原本的模样。
大鸟停驻在某一层楼房的阳台上,赤红色的眼睛深深的望着窗帘后面的人,嘴巴里面叼着的蓝色的物体像是找到了回家的路一样迫不及待的离开大鸟钻了进去,随即大鸟就像是完成了使命一般朝天叫了一声一跃而下……
大鸟消失在半空中后,女人也消失了。
太阳像是终于挣脱了魔爪露出了自己的脸蛋,整个城市的黑暗慢慢的散开,扭曲的建筑物恢复了正常,行人突然就可以动了,就像是被定格的电影,继续播放。
城市街道的某一处,一卷门帘被慢慢拉起,一位老婆婆从里面慢慢走出来,她凝视着蔚蓝的天空和对面那颗高大的树木,摸了摸自己怀中的动物,低低的说了一声:“欢迎回来。”
还没有开张的酒吧里,穿着华丽的老太太把玩着自己手上的卡牌,嘴里念念叨叨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
突然她像是看见了什么,那一双浑浊而耷拉的眼睛立刻睁的老大:“妄想改变一切的狂徒是要付出代价的。”
诡异的笑声像是漏气的皮球,一声一声都带着诡异的腔调,一位穿着旗袍婀娜多姿的女人慢悠悠的晃了过来,她的眼睛狭长而勾人,明明是黑色的眼眸中带着诡异的深红,她笑眯眯的喝了一口杯子里面的酒说:“有意思。”
黑暗而潮湿的下水道中,感觉到什么的小动物纷纷逃窜,一个巨大的黑影出现在了墙壁上,它似乎在挣扎看起来非常痛苦,一声一声的在喊着让人听不懂的名字。
奢华的古堡里面,咳嗽的声音断断续续,一个病弱苍白的青年看着自动开始翻页的书本很是惊讶,页面一页一页的快速的翻着直到停止在一个空白页,上面浮现了一个深红色的字样,看着熟悉的名字,青年挑了挑眉慢慢的笑开了。
他拿起身边的铃铛摇了摇,很快一个仆从样子的男人走了进来。
“去,把小泽给我叫来。”
“是。”
悬浮着无数钟表的白色房间里,有位穿着白色制服的女人看着其中一个不断倒退的钟表面色凝重,但是她却没有做什么而是一直等到钟表停下才小心翼翼的抹去一切的痕迹。
就在下一刻房间的门被打开了,一位穿着同样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发现女人在这里有些诧异。
女人先发制人说了自己在这里的原因然后问男人怎么来了。
“有人汇报说有一个空间的时间似乎出问题了。”男人看了一会女人才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平板说道。
“是这个房间的吗?”
“嗯。”
“那你好好检查。”女人走了过去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离开了房间。
男人看了一眼就看向房间里面的钟表,他郁闷的想,这么多要检查到什么时候……
安静的房间里,低低的呢喃声打破了平静,声音痛苦而挣扎,似乎是有人被自己的梦境给魇住了,时而又非常脆弱,好似想要逃脱就无能为力只能哭泣……
眼泪染上了枕巾,汗水透湿了被子和床单,床上女孩的脸上出现了异常的红晕,嘴唇干涩到起皮,就像是高烧的病人。
白色,一片白色,无数的仪器在运作。
为什么她还没有死掉呢?
明明什么都没有了,顾从杨痛苦的想,还不如就这么死掉!
死掉了会不会就可以看见自己喜欢的人了?
哥哥。
小措哥。
妈妈。
小姨。
索罗。
夏恩。
还有邱云泽。
为什么就只有我还会活着呢?
突然有人推开了门,顾从杨艰难的呼吸着努力睁开眼睛想看看是谁,就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