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9年的圣诞夜1(1 / 1)

今天是圣诞夜,对于欧洲人来说很重要的一个节日。卡尔早早地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老鲍曼夫妇接到儿子从柏林打的电话激动得老泪纵横,鲍曼家不算是富贵,但是老鲍曼却异于常人地疼爱着自己的儿子,鲍曼太太虽然依旧难过儿子没有和他们一起过圣诞夜,但是听儿子说要去迪特里希府邸参加酒会就很开心,她急急忙忙地让卡尔的舅舅多给他一些钱,让他给施密特和莉莎买一件像样的圣诞节礼物以来感谢这一年来他们对卡尔的帮助。卡尔笑着答应了。

阿尔费莱德在经历了军校里的那件事情以后,对于学业更加地上心,一改往日浪荡子的形象,每天都很努力地训练和学习,施内德尔特先生对于儿子的改变十分欣慰,但是可怜的穆勒小姐却从此消失在柏林,这恐怕就是现实吧!卡尔十分思念丽娜,他想起了在医院莉莎对丽娜说的那些话就很生气,他看着在新明斯特的时候和丽娜的合照自言自语道:“她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吧!”阿尔费莱德早已出现在卡尔的身后,对于三人的恋情也有所耳闻,他笑着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主说:“怎么,还在想你的那个发小吗?”卡尔收起照片,苦笑道:“想有什么用,她本来就不是我的,医院那件事以后可能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阿尔费莱德很认真地对卡尔说:“卡尔,你究竟想要什么?”卡尔不太理解阿尔费莱德意思,阿尔费莱德继续向他解释:“莉莎小姐的心意我想你并不是没有看出来,但是你对丽娜小姐念念不忘躲着不见她这不太好吧。而且卡尔你要明白,这里是柏林不是新明斯特,你想要在柏林生存下去首先你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莉莎小姐是马克西米安·迪特里希将军的女儿,她的舅舅是希姆莱,元首面前的红人,从家室来看她比丽娜小姐更适合结婚。而且我看得出来,她对你动了心。”卡尔耸了耸肩膀,不以为然。阿尔费莱德没好气地继续揭露真相:“不然你以为我们俩是谁,可以从波多尔上尉的手底下活命。”面对好朋友的质问,卡尔无奈地说着心中的看法:“我知道莉莎小姐是一个很优秀的人,也明白跟她在一起的好处。但是我和丽娜毕竟在一起那么多年了,不是一个人一件事所能改变的,尽管我知道她要订婚了,但是只要她有一天不结婚,我想我就有一天的机会吧!”看着好友的青涩,阿尔费莱德说:“那么,你的意思是,你要带她私奔?还是说,她愿意像你一样放下柏林的一切跟你回到新明斯特?”卡尔一时语塞,阿尔费莱德继续加猛料:“既然这样,你就去试试吧,去艾法尔家再试试吧!”

卡尔披上军装外套,走出军校来到柏林大街上,街上的商店纷纷被店主装饰一新,焕发着圣诞节独有的色彩,很多店家甚至在门口扎了一颗不算很高的圣诞树,上面挂满了孩子们喜欢的糖果和小礼物,这让卡尔想起了小时候在新明斯特,每到圣诞节鲍曼家总是会把门口的橡树装饰一新,鲍曼太太总是会对卡尔说:“亲爱的儿子,只要十二点对着橡树许愿,愿望就会成真哦。”当时他和丽娜什么都不懂,但是却在橡树下面许下“永远都不要离开对方”的心愿,那个时候真的太美好了!卡尔鬼使神差地走进一家首饰店,店员看着卡尔的穿着打扮便殷勤地迎了上来:“先生,您需要买些什么?”“一枚戒指。”卡尔说。店员了然于心,她把店里所有戒指都拿上来,问他:“先生是要买婚戒吗?您看看,这几款都是新出的。”卡尔一眼就相中一枚蓝宝石戒指,它像一朵绽放的矢车菊,使小小的店铺都散发着勃勃生机起来。“多少钱?这个我要了。”卡尔把舅舅给他的钱全买了这枚戒指,然后离开了首饰店。

“咚咚咚。”在屋里的老艾法尔听到一阵敲门声,便让艾法尔太太去开门。

“请问您是?”艾法尔太太吃惊地看着眼前穿着军装的帅小伙,她觉得艾法尔是音乐世家,跟军人应该没有多大的联系。

“您好,我想找一下丽娜小姐。”卡尔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面对这位和蔼没有敌意的老妇人,他还是解释道:“我是丽娜小姐在新明斯特一起长大的朋友,今天是圣诞夜我想给她送份礼物。”

“嗯好,我去叫她。”艾法尔夫人是一个和蔼的老妇人,她待丽娜就像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自然是知道眼前的人与自己未来的儿媳妇是什么关系,但是她还是尊重年轻人的选择,走进屋子悄悄地告诉丽娜门外有一个来自新明斯特的男人找她,但是却告诉正在屋子里的老艾法尔是隔壁的邻居。

丽娜走出房门,看到卡尔不由得一怔:他穿着得体的军装,头发梳得光亮,手里拿着一个首饰盒,丝毫没有当初在新明斯特的青涩模样。她默默地走过去,问他:“你怎么来了?”卡尔在时隔几个月后终于听到心上人的声音,紧紧地抱住她,丽娜却害怕邻居看到他们之间的亲密行为,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卡尔...你...你放开我。”卡尔没有放开她,而是把她拥在怀里,从首饰盒里掏出那枚戒指,问她:“丽娜·菲舍尔小姐,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我可以带你私奔或者放弃在柏林的一切回到新明斯特,你愿意跟我共度余生吗?”丽娜看着眼前的心上人和蓝色的婚介,含着眼泪拼命地挣脱了卡尔的怀抱:“我不愿意!卡尔。”卡尔心中一凉,苦笑着将婚介放进军装口袋里,说:“我们,回不去了是吗?”丽娜向后退了几步,镇定地对他说:“卡尔·鲍曼,你忘记我吧!忘记我这个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吧!我不想回到新明斯特,也不想放弃我的前途和你私奔,你走吧,再也、再也不要来见我了。”说完,丽娜转身跑进屋子里,留下风中凌乱的卡尔。

卡尔揣着婚戒步行回军校,阿尔费莱德好像早就猜到了结局,他给卡尔倒了一杯花茶,宽慰他:“我早就告诉过你丽娜小姐已经不爱你了,可是你不信。”卡尔紧紧地攥住婚戒,问阿尔费莱德:“阿尔,权力真的那么重要吗?”阿尔费莱德很认真地回答他:“当然,如果权力不重要,那么为什么那么多人还在拼命?我们为什么每天还要接受魔鬼教官的训练?”卡尔闭上了眼睛,轻轻地摩挲着婚戒的纹路,说:“阿尔,以后我的心里只有德国和信仰,再也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