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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r给警察厅的十分钟,带来了飓风般的反响,连同即将到来的釜山演唱会,持续数天占据头条。警察厅方面,那天致周拍的照片贴满了警察厅各处的告示栏,连厅长的办公桌上都压了好几张。私下里,敏静让致周多洗了几张给她,说是作个留恋。吴美珍捶胸顿足了好几天,她问敏静是不是上辈子救了一火车的人的命,这辈子才能什么好事都落在她身上,sir的圣诞活动最幸运粉丝,与sir面对面禁毒宣传,吴美珍说这份幸运简直堪称邪乎。而且——李允浩在意见薄上写了三句话,一句是表示会一直支持警察厅的工作,另外两句都是夸敏静的,说徐敏静警官微笑讲解的样子让人信赖,说他对徐敏静警官的讲解非常满意。
当时他拿过意见薄的时候,敏静满脑子想着他说的‘去abc等我’,根本没留意他写了什么,在abc他家过了一夜后,第二天在警察厅她看到了意见薄上他的留言,对她不吝啬赞美的李允浩,叫她没法不爱。吴美珍在捶胸顿足中差点泄露了她与李允浩曾在圣诞夜共度一夜,答应请吃饭才堵住了吴美珍的嘴。
那周开始,警察厅的正门外,开始展示她和李民勇身穿警服站在一起拍的微笑照,照片中,李民勇笑得暖暖的,她笑得甜甜的,过往行人无不回头多看他们几眼。g警察厅有人来访时,看了警察厅的形象门面,还拿两个警察厅的门面较量了一番,两大警察厅,在各方面都暗自较量着。
无法与李允浩见面的日子,即使是古稀老人在匍匐,也匍匐到了周五。
周五一大早,敏静一起床就接到李允浩的电话,问她考虑的如何,在前几天的电话中,他都没有问,周五,已是最后一天。
答应会好好考虑的她,还是拒绝了他。
如果她知道想带她回家的李允浩,不愿对叔叔笑的李允浩,也很久没得到过爷爷的笑。
如果她知道带她回家,那位生气到现在的将军爷爷,会在七十大寿这样的日子,对说死也不做警察的孙子笑一笑,她会放下所有的矜持跟他回家。
可是她一无所知,她拒绝了李允浩,拒绝了他第二次开口说带她回来。
不过为了安慰他,她答应挑个平常的日子跟他回家。
周五那天,从早上开始就不平静。
她在警察厅门口毫无章法的摔了一跤,额头蹭破了,腿也摔得很疼。
中午午休时间,她在自动贩卖机那里遇到了高检察官,见到高检察官,她都是以最快的速度消失的,她打过招呼,想接了咖啡就走。
“可以给我买一杯吗?”高检察官却和她搭讪。
“额”她愣了愣。
“我没零钱了,给我买一杯怎么样?”
她笑着点头,多买了一杯给高检察官。
“脑袋怎么了?”高检察官冷不丁的问,眼睛瞅着她。
“哦,这个”她按了按额头上的ok绷,笑了笑没作解释。
“谢谢你的咖啡。”高检察官没再问,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从来不喝这里的咖啡,觉得味道太不正宗,看你经常喝,今天就想尝尝,没想到还可以。”
敏静:“”
她说了声不用客气,端着自己的那杯,转身往办公室走。
“徐警官。”高检察官叫住了她,在敏静站住后,他走到她面前,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您有事吗?”敏静问。
“昨天”他慢悠悠的说,“我见到你的父母了。”
敏静:“”
她抿着
的嘴没有发出惊呼,端着咖啡的手却抖了一抖。
他说的这是什么话?见她的父母?难道她的爸妈出尔反尔,暗自在操作她和高检察的事吗?
她看着面前的高检察官,等他说下去。
“跟父亲去参加结婚宴,没想到与你的父母同坐一桌。”他说,带着笑。
“是是吗”她松了口气,“是在首尔吗?”
“嗯,是父亲的朋友尹伯父的儿子结婚,与你父母也是相识。”
“哦”
心里有些七上八下,高检察官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不像平日那般冷淡尖锐。
“我刚好坐在伯母身边。”他又说,目光亮亮的,在观察敏静的反应。
“是吗”脑袋有些懵,这家伙跟她说这些干什么?她抬起手腕看了看表,表现出有事要忙的意思。
“伯母挺惋惜的”
“啊?”捏着咖啡杯的手又一抖,装八分满的纸杯里的咖啡直晃悠。
“抱歉,有件事骗了你。”
“么么?”
“那天在bcksong,我不是因为用手机查资料不知道离约定时间过去了一个半小时。”
敏静:“”
“相亲对象是警察厅的警察,名字叫徐敏静,26岁,这些信息”
“高检察官。”敏静慌得打断了他,“那天的事,我不不是拜托您当作没发生过吗?”
她的声音有些大,几个实习的警员从楼上下来,对敏静和高检察官敬了礼,窃窃私语的走开了。操场那边传来口哨声,不久后有场和g警察厅的春季运动会,警官们利用午休时间在打篮球。
“高检察官,请您别再说那次相亲了,拜托您忘了。”
她脸色淡淡的,说完从高检察官旁边走过,往办公室的方向走。
“两方家长都很惋惜,徐警官你——”他在她身后说。
她站住了,怒气冲冲,不是因为身后高检察官的话,是因为她的妈妈,没水准的妈妈。妈妈怎么能在这家伙面前表现出惋惜呢?她明明很明确地把自己的意思传达给了妈妈,不喜欢,一分钟都不想和高检察官待在一起,妈妈是听不懂吗?
“徐警官可真是个任性妄为的人啊。”
高检察官又走了过来,走廊的窗外,舒展着碧绿叶子的杨树,像列队一样一排排的站着,枝丫间挂着绿色的毛毛虫状的花絮。
“高检察官。”
他的评价让那股对母亲的怒火又烧向了他,心里憋得难受,表面上却压抑着,“如果因为我母亲对您说了什么,给您带去了困扰,我代她对您道歉”
“没有,伯母谈吐让人愉快,她只是说你是个傻丫头”
敏静:“”
“我听出了伯母的惋惜,坐在她身边,不时打量我的眼光似乎也更多的透露出了惋惜。”
他在说这句话时喝了口纸杯里的咖啡,目光从咖啡杯口向她看过来。
“那”敏静深吸了口气,迎向他的目光问,“您说这些,您的意思是”
“你拜托的事,我不那么心甘情愿。”
敏静:“”
“我因接了电话而离席的时候,回头看到伯母在看我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为什么要忘了我们的相亲呢?”
敏静站不住的靠向窗户,玻璃窗被太阳晒得热热的,明亮的光在她脑后,她像听了惊悚故事的脸在阴影里。
端在手里的咖啡倾斜着泼洒了一部分,洒在几滴高检察官的鞋上。
“而且——”高检察官自己去擦了鞋子上的咖啡渍,“我也想通过多多相处,让你改变对我的偏见”
“高检察官”敏静无力的笑了笑,“老实说”
“嗯?”
“我现在”
她吸了口气,微笑着,因想起那个人而声音柔和。在她抬起脸看着高检察官,想说现在的她有男朋友,有很爱的男朋友时,走廊那边传来致周的喊声。
“徐警官!徐警官!”
边喊边跑过来的致周,让敏静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高检察官也在啊。”致周向高检察官敬了礼,又对敏静说,“警务长让您去。”
致周说完就率先往回走,敏静对高检察官点了点头,那杯没喝的咖啡倒进了垃圾筒,她跟在致周后面往办公室走去。长长的走廊,每隔一米的玻璃窗,阳光穿过玻璃窗投在走廊上,心里很不安,她不知道警务长找她是为何事,她因高检察官的话而心烦。如果高检察官说的是真的,她由此联想到妈妈见到李允浩会有怎样的场景,连高检察官离席后也要去看他的背影的妈妈,会以什么样的目光看李允浩呢?李允浩作为歌手,他只染头发不戴一排排的耳钉,他只戴手表不戴奇奇怪怪的链子,可是即使如此,他身上的那股子与一般人不一样的气息,妈妈一定会横竖看不顺眼的。
“致周啊,警务长叫我是有什么事吗?”她问致周,想转移一下心情。
“有案子。”
“哦?有案子吗?”
“李警官出去还没有回来,我们先去。”
“什么案子?”
“好像是跳楼。”
“跳跳楼?”她吓一跳,加快了步伐。
两人去了警务长办公室,李民勇在午饭过后就出去了,还没有回警察厅。
警务长见到他们就开口说:“十分钟前接到报案,银河公寓有人跳楼”
“么?!”敏静惊叫起来,非常不妥的打断了警务长的话。
银河公寓?致周说跳楼时她就吓了一跳,听警务长说银河公寓,她差点站不住。
“怎么了?”警务长干巴巴的开始了讽刺,“听到有案子不是应该摩拳擦掌吗?竟然都要站不稳了,闲得都没有斗志了吗?”
“您说说的是银河公寓?”敏静也不管警务长的讽刺了。
“徐警官听警务长说。”致周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小声的提醒着她。
“我”她双手垂在腿侧,很想摸摸胸口,那里有团气从刚才一直就堵在那儿。
“报案人是银河公寓居民柳女士,称有人从五号楼坠落,你们去看看,李民勇我刚才给他打了电话,他已经从外面直接过去了。”
警务长粗略的交代了案子情况,敏静听到五号楼,真的站不住的一把抓住了身边的致周。
“徐警官?”致周扶了扶她,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银河公寓,五号楼,银河公寓,五号楼
她打了个激灵,在警务长再次发作之前,对致周说了声出发,就跑出了警务长的办公室,心里强烈的不安在告诉她,跳楼的是谁。赶往银河公寓的路上,她给李民勇打电话,得知他已快到银河公寓,她想打善恩的电话问问情况,却没有勇气去打。到了银河公寓,在五号楼朝西的花坛边,她看到围了一拨人,李民勇的车停在不远处的树下,微风吹过,叶子无力摇动,下午三点的阳光在万里无云的天空铺泻而下,这样的晴天,
通常会有美丽的晚霞。
致周拨开了人群,先到的李民勇正从躺在地上的人身边站起来。
“来了,拉线。”李民勇对致周说,一瞥眼看到失魂落魄的敏静。
他皱了皱眉,即使在面对朴永洙时也没胆怯的搭档,看到跳楼场面竟然是这般模样。
“宋宋在石西”
敏静嘴唇哆嗦,双腿打颤,李民勇面前的人,裤腿空荡荡的人,不是善恩的丈夫是谁。
“你认识这个人?”李民勇问。
她没回李民勇的话,往前走到宋在石身边,蹲了下来。
鲜血在宋在石后脑往右边流出很大一块,从嘴里流出的血染红了灰色的衣领,他眼睛微睁,嘴唇略张,表情痛苦,在斜上方七八米处,是摔变了形的轮椅。
“徐警官。”李民勇也蹲下来,“认识他是吗?”
“宋在石,住在五号楼16层,我的楼下。”
李民勇神情一怔,原本望着宋在石的目光蓦然看向敏静,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
“他妻子叫安善恩,在附近的望星公司上班,是一名会计,他们才搬来三个多月。”敏静又说。
“知道他妻子的电话号码吗?这些居民没人认识他。”
“知道”
“打电话通知他妻子。”
敏静颤抖了一下,这个电话,是要将善恩扔进深渊的电话,她没有勇气打。
“号码多少?我来打。”李民勇说。
敏静掏出手机,深深的呼吸,打起精神,翻找到善恩的号码,报给了李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