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er4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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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李允浩为她庆祝二等功的夜晚已经过去好几天了,敏静常常回味那个晚上。

那晚,在给李允浩上了英语课之后,在二楼竹梢摇曳的露台,他用吉他弹奏了新歌的曲调小样。

三月的夜晚,即使是深夜,也不再寒冷。

敏静坐在那把李允浩休养时期常常躺在上面睡觉的藤椅上,李允浩靠着木栏杆,他穿了件孔雀蓝的衬衣,下面是灰白色的休闲裤子,白鞋。大概是sir的定位原故,sir的穿衣风格偏正式,他们经常穿西服,夹克。李允浩靠着木栏杆,一只脚抬起,脚后跟蹬在栏杆的缝隙之间,弹奏他新谱的曲调小样。他说是送给敏静的歌,先谱的小样,还没来得及填词,他说很快会填词,编曲,完成录棚;他说希望能在釜山的演唱会上唱这首歌,釜山是第一站。敏静听着那还没有歌词的nanana的哼唱,听着那优美的旋律,露台的木地板上,竹叶随着风的吹动影影绰绰,沙沙的声音就像是为他的哼唱在鼓掌,夜空中朦胧的月,远处后山上的松涛,他拨动吉他弦的手指,天别再亮了,他说希望在演唱会上唱这首歌,她却在向掌管时间的神祈求,让天永远不要亮了。

莫叔送她回到银河公寓时,已是一点多钟,申智在家,刚刚睡下。

她等不及要邀赏似的将申智吵醒,说她立了二等功,要申智对她表示一下,她那么做的用意不是真的要申智祝贺她,而是告诉申智,李民勇也是二等功。她看到申智拿过手机在看时间,她转身离开了申智房间。后来,李民勇曾问她,如果那个人不是申智,如果他的前女友不是申智,他生日的那个晚上会不会不一样。

警察厅确定了形象大使,男警察由李民勇,女警察由徐敏静担任,警务长说大概在四月中旬,正式在警察厅门口向市民展示。

朴永洙案已一审,法院给朴永洙指定了律师,不过也只是让案件的程序完整,被告人没有进行辩护,律师也只是尽了职责,在量刑上作了争取,不过无论怎么判,朴永洙都是无期。当日,敏静和李民勇出庭作了旁听,敏静主要是为了安慰乔梁,结果乔梁的情绪控制的很好,姜智秀的母亲却哭晕了两次,而高检察官也到了现场旁听。那次尴尬的相亲之后,在警察厅也遇到过高检察官两三次,他还是一副雄纠纠正气凛然的样子,不过在遇到敏静时,会点头打招呼,这次在法院遇到,他也率先打了招呼。

有时候蓦然想到那晚高检察官咬牙切齿的话,她就打寒战。

由于朴永洙案采用的是公开庭审并有新闻记者旁听,有摄像,作为重要线索人的莫叔拒绝到庭,他以保护李允浩隐私为由只提供视频证言,并要求在面部打了马骞克。

庭审结束后,李民勇被姜智秀的母亲抱着大腿哭,敏静则带乔梁去吃饭。

在法院外的小餐馆,她得知乔梁被慈善人士资助。

乔梁说,前几天有人到学校找了他的班主任老师,似乎对他的情况很了解,提出要资助他的学费直到高中毕业,并从班主任那里联系了他租住的房子的房东,要一并支付他直到高中毕业时期的房租。敏静听了这个消息,又惊又喜,这意味着乔梁放学后的时间可以拿来去学院,去图书馆,而不是去石锅店。在她随口问是什么人这么好心时,乔梁说那人没有留名,甚至都没要求见他一面,他只是听校长和班主任说,那个人有五十来岁,穿衣讲究,谈吐有礼,他说他只是仆人,只负责跑腿,提供资助的是他的主人。

敏静心里咯噔一下,仆人,主人

李允浩

她不明白,李允浩是何时转变了对乔梁的看法而去资助乔梁的高中学业的,他不是说乔梁居心不良吗?

她不知道,在李允浩摇着头说我的女朋友这么善良可怎么办时,在他说乔梁居心不良之前,就已经作了资助乔梁的决定。

“以无名氏资助我,想要报答恩情都不可能了”

乔梁在嘀咕,而敏静因想着李允浩,对乔梁的话表现的不那么上心,甚至在他诉说职业烦恼时,她以离毕业还早为由,也没有过多的开导安慰他。她因想念李允浩而神思恍惚,数次听不到乔梁在说什么,还在喝水的时候呛得狂咳了一阵。从庆祝二等功那夜之后,她有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李允浩了。敏静觉得,时间的走动有两种速度。和李允浩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是运动健将在奔跑,而不在一起的时候,时间是古稀老人在匍匐。在这一周里,李允浩和她用电话联系,会用短信问她英语学习上的问题,会给她发自拍照,也会对她甜言蜜语。离四月份的演唱会越来越近了,sir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练习室度过,而李允浩比起其他成员,在练习室的时间更长。s放出了噱头,釜山的演唱会上,李允浩会展示他从未示人的一面。此消息一出,媒体在争相报道,一个月前就卖光了的釜山演唱会的门票,有人在网上炒到了天价。

和乔梁吃过饭,乔梁去学校,她则和李民勇、致周执行禁毒宣传。

警察厅启动的禁毒宣传行动一共有五个小组,时间会长达半年。敏静和李民勇、致周这个三人小组的宣传范围在江南,他们会不定期,在江南的各个路段各个卖场进行宣传。第一次宣传选在了abc门口,从上午就暗下来的天空,到下午压得更低了,灰色的、没有生气的天空罩在abc的楼顶。他们在abc前的空地摆了宣传台,易拉宝展架,李民勇留在展台前,敏静和致周给过往行人派发宣传册。毒品,对于老百姓来说似乎是个遥远的东西,大多数市民都表现的漠不关心。在敏静要求耽误他们几分钟,问他们知不知道毒品分哪些,什么是新型毒品时,鲜少有人会停下来认真回答或听敏静给他们讲解,而一个个像要赶去青瓦台开国务公议似的,行色匆匆的摆摆手,发到他们手中的宣传册也随手扔在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不过,这种反响倒是意料之中。

到下午三四点钟,带的水已喝完,敏静说去买水。

她走进abc,准备去那里的卖场买水。一走进去,她就看到sir为狮子座拍得广告,就在最显眼的入口,提示人们三楼有狮子座专卖会场。在sir旁边,都是广告,化妆品、眼镜、手机、零食广告

那么耀眼,他那么耀眼,他们那么耀眼

在自然界中,有不少昆虫有趋光性,会绕着耀眼的光转圈直到精疲力尽。

在此刻,敏静颇有些悲壮,仿佛凭空生出了两只飞蛾的翅膀,要绕在李允浩身边直到精疲力尽。而在今后的岁月里,在比时间还要长的他的爱恋里,精疲力尽的不是她,而是像火一样爱着的他,像飞蛾一样誓死不归的他,一次又一次的,精疲力尽在她身旁。

她买个水买了半个多小时,出来时致周笑她是不是遇到了明星,她笑着说是。

“真的遇到了啊?”致周来了兴致,“听说住在这里的艺人,就这幢楼里,也有不少,早知道我去买水了。”

敏静将水分别递给致周和李民勇,微笑着望了望abc的顶端,李民勇也仰起了头。

“遇到谁了?”致周问,显然相信了敏静的话。

“唔好多”敏静沉吟着说了几个名字。

“怎么会一下子遇到他们?”

“一进去就遇到了,到处都是。”

“啊——”致周恍然大悟,“原来是看广告呢,给——”

致周将手

中拧开了瓶盖的水递给了敏静,又说,“我有预感,下次,或下下次,会遇上我的女神。”

“噗哧——”喝了一口水的敏静笑起来。

“真的,南佳丽搬到江南来了。”

“南”敏静笑不出来了,讷讷的问,“你的女神是南南佳丽?”

“内,她公布过搬到江南的消息,如果经常来执行任务,碰到的机会是很大的吧。”

“哦这样”

前天在办公室午休时间,吴美珍给她看了南佳丽的stagra,她看到了南佳丽晒的sir釜山演唱会的门票,头等票。南佳丽没有露脸,只拍下了演唱会门票和剪刀手,并在图片下留了文字——‘内,我就是sir的suerfans!’歌手也有自己的偶像,歌手也会听歌手的演唱会,这本是常事。只是,自从姜由美成为冷却的话题,南佳丽就常常出现在与sir有关,与李允浩有关的话题中。虽然敏静觉得,那不过是南佳丽单方面制造话题的结果,可是她的心在疼,看着那头等票,她的心像被无数的针同时扎了一下。头等票,她也有一张,是李允浩硬要给她的,南佳丽手中的头等票会是她自己买的吗?

他们到五点钟收摊回警察厅,回去的路上,她收到了前男友的来电,当时她看到那个名字,她还没有改过来的祝福语,愣了半天没有接。

她没想到郑成虎还会联系她,一时懵了。

隔了十几分钟之后,郑成虎又将电话打了过来,致周在开车,她和李民勇坐在后排,李民勇嘟哝了声,问她为什么不接电话。致周也在开她玩笑,问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不接男朋友的电话。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句分手吧。

她按了接听,听到了郑成虎的声音,约她见面。

“好吧,在哪儿见?”她不带什么情绪的问,答应了郑成虎要求见面的请求。

郑成虎说他就在首尔,她答应见面后,他说晚上在明洞的‘纵然回眸’咖啡馆见。

李允浩曾问过她谈过几个男朋友,她觉得说只谈过一个男朋友有些丢脸,便在准备伸一根指头时变成了五根指头。事实上,她在一个保守的,作风正派的家庭中长大。毕业后到水原派出所工作,在满腔热血的头两年,她还没想过恋爱的事,直到24岁之后相亲了两次。一个是和她母亲一样的国学老师,戴着黑框眼镜,不知是不是思考过段,三十不到的年龄竟然有些谢顶,头上不多的黑发为了遮盖谢顶充当了重任,用了看起来就腻的发慌的啫喱将额前的头发往后梳得贴在头顶。虽然,敏静确实有些看重外貌,真正让她觉得可笑的却不是那学究先生的头发,而是他是个妈宝。他三句话要说一句‘我妈说’,他说参加工作以来的收入都放在妈妈那里存着,已经有可观的一笔,如果结婚的话,他的存款加上敏静的存款(已打听了敏静的收入和存款),应该不用家长出力就可以付婚房的首付。在他边推着黑框眼镜边问敏静怎么看待千古难题的婆媳关系时,敏静找了个借口中途离开了。另一个相亲对象是机械工程师,比她大了六岁,不仅没有谢顶,头发还浓密的连两腮都长了发,那是一夜不刮就可以出来吓坏婴儿的络腮胡子,除此之外,长得倒是方口大眼。而这一位也吓得敏静落荒而逃。他跟她讲了一个多小时的叉车三维构造,不厌其烦的说着那些冷冰冰的机器,让敏静在喝咖啡的时候喝出了机器的铁锈味儿,不由想到若和这样的人结婚,生活会无趣到什么程度,于是,在他问敏静对机器人代替人力有什么看法时,敏静找了个理由溜之大吉。

郑成虎就不一样了,郑成虎是留在她儿时的记忆,在她少不经事的那两年用自己的想像美化出来的存在。

她在华灯初上时分,坐车去了明洞,走进‘纵然回眸’,格调幽雅,客人不多,她到楼上见到了郑成虎。

算下来,有近五个月没有见面了,他穿着中灰色西服,笔挺笔挺的,气色看起来也不错。

“徐敏静。”郑成虎叫她,跟她打招呼。

他一直是这样叫她的,不叫她徐敏静西,不叫她敏静西,也不叫她敏静。

她没招呼他,坐了下来,刚一坐定,郑成虎将一张纸啪的一声放在桌上。

“什么?”她没看那张纸,瞪向郑成虎。

“欠条。”郑成虎说,指着纸就念了起来,“今借徐敏静”

“伯母是真的得病了吗?”敏静打断了他,他这个样子让她觉得很可笑。

郑成虎仰了仰头,似乎对敏静的问话感到无语。

“到美国治病,是真的吗?”敏静又问。

“是宝英那臭丫头在挑泼是不是?是不是她说了什么,让你怀疑我借钱是另有企图?我找你借钱的时候不是说了原因吗?你是不相信我吗?”

敏静瞅了他一眼,没说话。

“那时候,在美国定居的姨娘联系好了医院,确定了入住时间,所以情况紧急,没和你说就去了美国。”

“那之后呢?”敏静问,来的路上本想见到他,扔下一句分手就走的,看到他正儿八经的将一张欠条放在她面前,还啪的一声放在她面前,她就气不打一处来了。

“我知道那样离开的我,对你造成的伤害”郑成虎露出愧疚之色。

“切”敏静极轻的切了一声。

“本来不打算回来了。”郑成虎又说,“如果不回来了,想着我们没有结果,不如就让你恨我。没想到将我们留在那里的姨娘上个月去世了,我和母亲就回韩国来了安顿好了母亲,想了好几天才鼓起勇气打电话给你,现在坐在你面前的我,真的是用了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