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敏静闭着眼睛侧身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眉头轻蹙,长长的睫毛不时动一下,在右脸的颧骨位置,滑稽的贴了个医药胶布。那是在申智和韩英珉拉扯的时候,被韩英珉挥起的胳膊肘撞倒在坚硬的鞋柜上留下的。
她抱着被白色满天星点缀得金灿灿的向日葵打开家门时,正看到表白遭拒后喝得醉醺醺的韩英珉,站在屋子中央对申智发酒疯,用粗声粗气的大嗓门问申智为什么不接受他。这让申智厌烦透数到十不出去的话就不会客气,敏静知道申智的脾气一旦上来就不计后果,她便把花放在餐桌上,跑到两人中间一会儿让申智好好说话,一会儿让韩英珉消消气,她在两人之间说的声嘶力竭,也没劝动任何一个。最后申智动手去推韩英珉,大块头的韩英珉像根柱子立在那儿,满嘴酒气不停打嗝,令敏静也顿生厌烦,她见申智朝她使了个眼色,便也伸手去帮申智一把,就那一把,被推的向后退了几步的韩英珉挥手就是一下,正挥在倒霉的敏静头上,她踉跄了一步,嘭得一声撞在了鞋柜三角形的边上。这一下,她原本就在发涨的脑袋愈发痛得要爆炸一般,而因为撞在右边颧骨的位置,连着右眼也疼得要掉下来似的,这猛烈而来的疼痛让本就累到极致的她,一下子歪坐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大哭起来。
韩英珉走后,申智对她说了十几次对不起,又给她处理了伤口,经过这一闹,敏静已是筋疲力尽,在她用仅剩的力气爬向自己的床上,她还在担心申智以后怎么办?被这样的家伙纠缠以后该怎么办?
算起来她有近两天两夜没有合眼,尽管脸颊的伤还在疼,脑袋和身体也像要分家似的疼,她却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多梦,梦里尽是鲜花和霓虹,从天而将的好运,经久不息的掌声,劲歌和热舞,摩托车呼啸而过,三顺阶梯,雾气缭绕的山谷,旋转餐厅,她要通通忘掉的那一夜,在梦里通通的重现了一遍。早上的阳光从未拉的窗帘照到青蓝色的被单上时,她还沉浸在那个梦里玩你问我答的游戏。
“为什么你不叫我老师?”她仰着脸,好像这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等着听到答案。
站在她面前的人,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他捉住她的手,缓缓地拉向他的胸口。
“你喜欢听我叫你老师?”他问。
“内内~~”她点着头,急得身体在出汗。
“可是,你知道吗”
“敏静啊,敏静”
申智的声音在耳畔,敏静感觉有什么在地动山摇,一睁眼看到申智蹲在床头,双手握着她的肩正在摇着,看到她醒来,申智松了口气的说:“总算醒了,你是做恶梦了吗?一直皱着眉嗯嗯嗯的,好像要哭的样子。”
“哦是吗”敏静有气无力的应了声,迷迷糊糊的坐起来,醒来的一刻已将梦忘了大半,唯记得她的手放在李允浩的胸口,被他按着放在那里,她是带着诧异的笑在等着他的回答的,怎么申智却说她像做了恶梦似的哭?
“起来吧,早饭我已经做好了。”申智说着出了房间。
“嗯,好。”她懒懒的应着,在床上靠了一会儿,时间是七点,定在七点一刻的闹钟还没有响。
和申智吃早餐时,她问申智以后怎么面对韩英珉。
“酒醒了他自己会找洞钻进去。”申智耸耸肩说。
“这样的男人还真是可怕,你拒绝他是对的,之前我还想支持来着”
“你呀就是豆腐做的心。”申智笑着,“那家伙就是个被宠坏的公子哥。”
“你以后小心点吧,昨晚就不该给他开门的。”
“还
不是以为门外是你嘛。”
“哦。”敏静撇了撇嘴,“以后就住家里了吗?集训结束了是吧?”
“结束了,不过在家住的时间可能不多,下周正式走马上任,记得看第一次节目。”
“内~只是九点,我可能还没下班,看重播可以的吧?”
“徐敏静,你咋忙成这样子?”申智打量着睡了一夜也萎靡不振的敏静,“你怎么回事?昨晚回来就看你脸色不对劲,生病了吗?”
“不是,最近在清潭洞盯梢,从早到晚的,昨天又吹了一天风,唉”敏静说着叹了口气,难为申智忙了一早上吃的,吃起来也没胃口。
“我说什么来着,朝九晚五是不可能的事,那你的兼职还在继续吗?”
敏静又叹了口气,重重的点下了头。
“谁要你这样的家教?时间怎么能安排的过来?”
“雇主的作息也不固定,不过已经清了几次假了。”敏静嚼着无味的大米粥,垂头丧气的说,“好像确实是做不下去了”
“敏静,盯梢很累人,特别是晚上,再做家教的话”
“我知道”敏静放下勺子,抱着自己的脑袋,现在不是她想做,是不知不觉,不知怎么就成了目前的局面了。
“总之,别太累了。”申智安慰的拍了拍她,“我不是没让你承担房租嘛。”
敏静抬起头,感激的笑了下,说:“别说我了,我还没正式的祝贺你呢。”
“切!不会大清早要来一杯吧?”
“以水代酒,祝贺我的好朋友申智成为主播一姐!我徐敏静的好朋友!”
“切切!”申智嘴上啐着,端起水杯与敏静的响亮的碰在一起。
早上出门时,在楼下又碰到了昨晚遇到的那个女人,她穿着白色的羊羔绒大衣,扎着马尾,脚上穿着白色的球鞋,看起来特别清爽干净。
“善恩西,早上好啊。”敏静先打了招呼,走到了她的身侧。
“早上好,敏静西,真巧,你是去上班吗?”
“是的,你也是吗?”
“内,敏静西在哪所学校上班?”
“我?”敏静知道自己又被误认为老师了,“我的职业不是老师。”
“啊,不好意思,你的气质看不去特别像老师呢。”
“是吗?”敏静抚了抚耳边的发,不待她问就报了家门,“我在警察厅工作。”
“哦么!这么说你是一名警官啊!真是了不起!”
“哪里。”敏静客气的笑着,“善恩西做的什么工作?”
“我在望星公司做会计,公司就在附近,就是想住的离公司近一些才搬到这儿来的,走路只要十分钟。”
“那是很近。”
两人边聊边走,在公交车站牌下告别。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敏静也遇到了善恩几次,每次碰面,她都会热情的招呼敏静,和敏静聊上几句,有时是她一个人,有时和那个男人一起。那次也是早上出门,敏静在公寓的大门处碰到了他们,善恩正在跺脚,说什么东西忘了带,那个叫在宇的男人温柔的笑着安慰她,让她在下面等一等,他回去拿下来就是。
“您丈夫对您真好,脾气很好呢。”待那个男人走后,敏静看着他的背影说。
“敏静西,您误会了。”善恩笑起来,“在宇他不是我的丈夫。”
“内?不不是?”敏静尴尬的挠了挠头发,“真抱歉,我以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