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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abc,敏静听到的那声称呼,又让她的心颤了一下,就像她在梦中听到李允浩叫她老师时一样,那浓郁的甜蜜感让她诧异甚至有一些慌,那不同于黄灿成叫她老师时的感受,一连几天她都在回味那种感受,而没在意到李允浩笑着称呼她老师的下一秒,他脸上随即现出的痛苦之色。
本来因李民勇停职,加上那几天风平浪静,敏静也闲了几天,然而清闲的日子总是不多的。这天是周五,警务长已经给她和同办公室的几个部署了任务,让他们在周末去处理一起多人同伙偷窃案。小偷们趁周末人多,专门在人多拥挤的公交站台,□□无缝的合作偷取乘客的钱包和手机。周六那天,他们穿着便衣,在收到多次失窃的报案地点各就各位的守着,在上午九点人流量高峰的时候就已抓到了几个,莫叔的电话打来时是下午,她正和致周去小偷的租住房收缴赃物,她不得不请假,让莫叔去转达,莫叔对她周六也在上班好像有点意外,不过也没有多问。
这是她第二次请假。
然而只过了一天,她终于将三次假都请了。
那天是周日,她在办公室按赃物登记信息给失主打电话,让失主来警察厅领回失窃物。
一时间,办公室里挤满了来领失窃物的人,大多失主都能没有怨言并说声感谢,有的失主因钱包被洗劫一空,只剩一只空钱包,虽然身份证和卡都还在,想到现金一分没剩,难免把气撒在警察身上,好像那钱不是小偷拿去挥霍了而是警察私吞了似的,甚至纠缠着问为什么追不回现金。敏静被吵得头晕脑涨,不过相比吴警官和致周,她一直面带微笑温和的跟失主解释,打发了那些失主之后,她口干舌燥的也快失声了。
这时候,徐妈妈打电话过来,她一看是妈妈,还想跟妈妈撒撒娇,说自己周末也在上班呢,没想到妈妈没废话的直奔了主题,让她去相亲。
想不到申智的乌鸦嘴那么灵。
“我现在哪有时间相亲啊?工作好忙好忙好忙”敏静撅着嘴,不依的说。
“忙就不顾终生大事了?你可是奔三的人了。”妈妈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兀自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个没完。
“奔三?妈妈您怎么这样说自己的女儿?”敏静有些生气了,自己不是刚二十有六,怎么就突然和三挂上了?
“我是让你面对现实,你觉得你还是在大学刚毕业那会儿啊?眨眼就三十了。”
“好了好了,等过段时间就去。”敏静妥协的应承着,“不骗您,忙完这段就去,真的”
“别过段时间,就今天晚上,那孩子是你爸爸朋友的儿子,是检察官,和你也是门当户对。”
“今今晚?那么急干什么?好像我明天就三十了。”
“你妈我二十六的时候,敏娜都两岁了,你还”
“那是什么时代妈妈您什么时候这样古板了,我原计划”
“别说那些计划了,先把终生大事计划好了再说。”
“妈妈——”敏静已经将额前的刘海抓乱了,“您突然这样急”
“择日不如撞日,那孩子也在首尔,见面方便”
“可是我真真的忙,过段时间,妈妈,嗯嗯?母亲大人”
“那你说话要算话。”
她一阵软磨硬泡,那端终于挂了电话,敏静将手机扔在桌上,叹了口气趴在了桌上。
相亲,今晚就相亲,是不是明天就出嫁?妈妈还真是急不可待,怎么有这样的妈妈?还检察官?她现在不知道有多讨厌检察官。
“被逼着相亲了吧?”吴美珍不知何时来到她的桌前。
“吴警官都都听到了?”敏静眨着眼,不好意思的笑着。
“你说那么大声,谁听不到?”
“唉”敏静又在叹气。
“呵呵,奔三的人了还没有男朋友,难怪家人急。”吴美珍倚在桌前说,说得她好像还小似的。
又是奔三,敏静茫然的抬头,不自觉的摸了摸脸,“是啊,可不是,奔三”
“要不过两天我带你去参加聚会?”吴美珍小声提议,“我高中同学不错”
“放着身边的不要,相什么亲啊?”朴警官突然笑着说。
“什么意思?”吴美珍回头瞅着朴警官,“前辈您不会说咱们警察厅吧?”
“就是这个意思,而且还是文武全才的嘛。”
“哦?那就不知道徐警官的喜好了,我嘛,就不想两人都是警察。”
“李警官好像是单身吧?”坐在窗边的致周突然插了一句。
听到致周说起李警官,两朵红云就飞上了敏静的脸颊,耳根好像也在发烫,她心里直叫完了完了,怎么越想冷静越面红耳赤。
“李警官?”吴美珍转了转眼珠,“他有主了吧,我之前在电影院遇到过李警官和他女朋友,电影院光线暗看不清楚,不过大致可以看出李警官女朋友貌似挺漂亮。”
敏静:“”
对李民勇的情愫刚刚萌芽,也没抱什么希望,可是听到吴美珍这样说,敏静还是觉得很失落。
她没什么情绪的笑了笑,瞟了眼身侧李民勇的位子,在心里又叹了口气。
“咳咳!!真是一派其乐融融啊。”
警务长讽刺力十足的声音突然从门外飘了进来,虚掩的门被推开,他站在门口拿一双绿豆般的眼睛将办公室的几个人机关枪似的扫了一遍。吴美珍灰溜溜的退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正襟危坐的敲起了键盘。敏静对他尴尬的笑笑,心虚的翻起了桌上的文件,不知所云的看了起来。
“让人堪忧的警察厅。”警务长抹了一把脸,换了副前程茫茫的深重表情。
“那个警务长,向镇忠的案子检察厅审查的怎怎么样了?”敏静没话找话的问。
“这是检察厅和法院的事,徐警官就别操心了,操心操心眼下的事吧。”
“眼眼下的事?”敏静吓得够呛,以为警务长在讽刺她相亲的事,忙站起来表态,“我我的事是小事,无论如何我都会以警察厅为重!随叫随到,万死不辞。”
警务长:“”
他皱了皱眉,觉得这个新调来的女警察不仅咋咋乎乎,还神经兮兮的。
将她和刺儿头李民勇分到一组,好像是不怎么合适。这两个人,哪个都不太靠谱的样子。
“清州派出所来电话,说接到一起失踪报案。”警务长言归正传的说,“电话里也说不清,我们得派人去一趟清州,那个”他说着指了指敏静,“你和李警官去一趟清州”
“警务长,李警官”敏静想说李警官停职了,被警务长一挥手打断。
“清州派出所说人手不够,好像我们人就很多似的,好吧好吧,首尔的警察厅是该大气,所以我已经答应会即刻派人过去,你和李警官下午就动身速速去清州把报案人接来”
“警务长,李警官停职了。”敏静又提醒了一次。
“停职?”警务长摸着脑门,停了一会儿,“时间也差不多了,这家伙还真是”
他说着拿出手机按了个键,那边一接通他就吼上了,“马上来警察厅,有个任务派你去趟清州什么?明天才停职结束?在济州岛度假?喂喂”
警务长对着已挂掉的手机长吸了两口气平息了怒火,“那个,朴警官,你和徐警官去一趟。”
去清州派出所将报案人带到警察厅,来回需要六个小时。在回来的路上,敏静和朴警官已经了解了案情,这是一起失踪案,报案人与失踪人(姜智秀)是母女关系,报案人住在清州,失踪人三个月前来首尔工作。这是敏静调来警察厅之后遇到的第三起失踪案,算上九二一乔盈失踪案,这短短三个月时间竟然有四起失踪案。
据姜母交代,女儿姜智秀三个月前来首尔工作,不清楚具体做什么,这三个月没有回过清州,只偶尔以电话联系。
昨天(12月18日)有个自称是房东的人打电话给姜母,说姜智秀逾期十天还没交房租,电话也打不通,18日曾用备用钥匙打开了姜智秀租住的公寓,发现厨房灶台上还放着半瓶没喝完的可乐,水池里还有没清洗的煮面锅,从屋内情况看不像是有准备的长时间外出,老人平时有关注新闻的习惯,看过关于失踪案的报道,老人怀疑姜智秀或许也遇到不测,便通过之前姜智秀留的老家电话联系了她的家人。姜智秀的母亲遂向当地派出所报案,清州派出所认为此案交给警察厅处理更合适,便电话联系了警察厅,因清州派出所人手不够,于是请求警察厅派人来将报案人接去问话。
在路上听完姜母的讲述,敏静拨通了李民勇的电话,她等不及要告诉他这最新的失踪案了。
“李警官”她故作冷静的说,“又又有人失踪了,我和朴警官正带报案人回警察厅”
电话那端有十几秒钟的沉默,才听到李民勇说:“嗯,知道了。”
这是李民勇停职的最后一天。
回到首尔,天刚擦黑,到警察厅,已经是七点多钟了。
远远看到警察厅大楼前的李民勇,似乎正在等着她和朴警官,他不是说在济州岛度假吗?
车子一停稳,李民勇就拉开了车门,将姜母扶了下来,一边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就带着姜母走进了警察厅大楼。在三楼会议室,警务长正在那里等着,报案人一到场,大家就各司其职。问话,记录,布署工作,姜母未开口就哭成了泪人,她好像直到现在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把自己的女儿与失踪案联系在一起。
在清州派出所报案的时候,她还认为事情没有那么严重,女儿应该是去哪里游玩了,来到警察厅,看到这里的警官个个凝重的表情,她心里的一线希望也破灭了。
姜母的情绪不稳定,警务长安排了安抚人员陪着她,然后让敏静和李警官尽快去姜智秀租住的紫澜居侦查。
根据姜母提供的地址,两人驱车前往紫澜居,敏静数次看着开着车的李民勇,很想问问他这半个月过得怎么样,每次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半个月没见,李民勇的头发比以前长了,他穿着米色的裤子,黑色的风衣,好像瘦了一些。大概是一复职就遇到头疼的失踪案,他脸色严肃,眉毛纠结,握着方向盘的手不时收紧。
“徐警官。”他突然喊了一声,眼神往敏静身上扫了一下。
“内??”敏静偏着头,以为他要说什么。
“手机在响。”李民勇不咸不淡的说。
“啊”敏静只顾着打量李民勇,手机在口袋响了也没听到。
她拿出手机看了看号码,不太熟悉,不过好像见过一次,她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在耳边。
“您好,老师,我
是恩熙。”
一听那头自报家门,敏静心里就敲起了鼓,她知道自己又要请假了。
果然,李允浩的助理恩熙让她晚上十点去abc,而她正在奔向调查案件的路上,昨天才刚请的假,因为这起突发的失踪案,她要第三次请假了,超过三次她就要付违约金了。她隐约觉得,她为了还债而兼职家教,却要因为还债而背上更多的债。她怀疑自己的脑子当时是不是被门夹了,请假迟到各超过三次就得付违约金,她竟然都同意了!
万幸的是她加了一条,可以随时解约。
可是,如果解约,她怎么还那笔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