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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铃已响第二遍了,敏静呼地坐了起来,关掉了铃声.去警察厅的第一天可不能迟到。
昨晚一直在自己的房间听着动静等申智回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想到申智,敏静一骨碌下了床,来到了申智的房门前,喊了声申智就握住了门把手,准备打开之际又收住了力气,改为极轻的力道扭开了房门,开了一条缝朝里望去。面朝下趴在床上的申智还穿着昨天出门时穿的衣服,包和手机也躺在地上。
见此情景,敏静心里嘀咕起来,申智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是累成什么样儿才会不脱衣服就倒在床上睡到现在,申智这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啊?
敏静默默的松开把手,又默默的回到自己的房间换衣服,去卫生间梳洗化妆。心里一直想着申智,恨不能现在把申智摇醒问个明白,可是她深知,虽然目前同居一室,但是最好不过多询问申智的生活。
收拾完了自己,敏静又去了厨房煮了半锅粥,定好了时间,又将泡菜分类装好摆在餐桌上。做完这些,她又走到申智的房门口,停了几秒推开门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拿起床上的毯子轻轻的盖在申智的身上。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敏静一跳,申智也在那铃声里一边嘟嚷着一边翻过身,睁开了迷糊的眼睛。
“啊,好吵,头疼死了...”申智拿手敲了敲前额,“这么早打电话,找死啊?”
敏静噗嗤一笑,想说已经不早了,看到申智的手在床边摸来摸去,便弯腰把申智的手机捡起来递给她,又把包捡起来放到桌上。捡起手机的一瞬间,看到手机屏幕上的“哥哥”二字,心想这人大概就是申智的男朋友吧,曾听申智说过几次而一直没见过。
申智接过手机,铃声却终止了,她瞅了一眼手机,又随手把手机丢在了床上。
“挂断了吗?”敏静问,“这么长时间没接断掉了吧?”
“那正好。”申智说着又闭上了眼睛。
“那正好?你不回过去吗?申智那可是...”敏静想说那可是男朋友啊,早上打来电话肯定是问候电话吧,申智竟然是这样的态度。
“你要上班去吗?”申智问她。
“嗯嗯,我煮了粥,你一会儿起来吃吧。”
申智比了个ok的手势,没再说话。
“那我走了。”敏静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那个...”申智又说,“你说你在哪个警察厅来着?”
“警察厅。”
“警察厅?”申智突然睁开眼睛,瞪着敏静,“你说警察厅?”
“是啊。”敏静好笑的翻了翻白眼,“上次在电话里不是跟你说过嘛。”
“哦,是吗那时候我喝多了,没听清你说的哪个警察厅,原原来是警察厅。”
敏静没理会申智的吞吞吐吐,看着申智,想了想还是开了口,“申智,昨晚...你也喝了不少吧?”
“唉,别说了,所以头痛死了。”申智说着又敲起了脑袋。
“到底喝了多少啊?”
“也没有多少,两两瓶吧,唉没办法,社长在得陪着”宿醉的申智说着还打了个酒嗝。
站在床边的敏静,看到申智眼睛里的血丝,苍白的脸色,不由的心痛起来。申智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人。
再一次叮嘱申智厨房有煮好的早餐,敏静便返身去自己的房间拿手提包,跟申智说了声下班后见,就出了家门。
很想了解申智的生活,也很想跟申智说说最近倒霉的
自己,可是又觉得申智还是会在三更半夜的回家,什么时候能坐下来好好的聊聊呢?
用地图软件搜索了去警察厅最快捷的路线,深秋的早晨,尽管在下了一天雨之后陡然放晴,阳光也像还不愿露面似的清冷。敏静穿了件浅黄色的长外套,下身是条深色及膝裙子,脚上穿了双细跟的白色皮鞋。公交车还没有来,她就着公车站牌贴满广告的玻璃窗,理了理刘海,虽然在派出所那样的环境工作了几年,私下里她的穿着打扮常常让人误以为是老师。
她看了看时间,想去站牌看看班次,就在她向站牌走去时,一束阳光从马路对面的高楼间斜射过来,她顿时感觉眼睛有些微痛,好像阳光刺痛了她的眼睛,她眯着眼,微微抬头看向了站牌。
哗啦一声,她听到纸张抖开的声音,抬头没看到站牌,却看到一整面报纸。
原本站在站牌边的一个男人,就在她走过来时,抖开了手中的报纸,兀自看了起来。
敏静瞪大了眼睛,心里倒也没有在意,清了清嗓子开口道:“那个”
那个男人一点儿反应也没有,依然像一堵墙似的站在站牌前,低垂的眼睛没离开摊开的报纸。
敏静想或许是自己的声音太小,对方没听到,于是提高了声音又道:“那个请让”
“这是什么报纸!简直乱写!”那个男人突然拍着报纸说。
敏静被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吓得一怔,眼睛也睁成了铜铃,而那个男人一边拍了拍报纸说乱写一边把手中的报纸扔在了地上。敏静已经惊得下巴掉地,目光却不禁向落在男人脚边的报纸瞅去,只见飘在地上的报纸诺大的彩色版面上,一行醒目的大标题写着:“金润珠死因?与sir李允浩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警方怀疑sir李允浩或许有重大嫌疑?”
敏静看到标题中的两个人名,记起昨晚睡意朦胧时看到的一则新闻,昨晚播报的新闻,今天这么早报纸就登出来了,这两个人或许对首尔的舆论有很大的影响力。不过昨晚还说自杀,今早就警方怀疑了,看来不是一起简单的自杀案件啊。敏静正暗自猜测着,蓦然觉得印刷在报纸上,几乎占了大半个版面的照片中的男人似乎在哪儿见过。
面前的男人怒气未消似的,弯腰拣起报纸,快速的揉成了一团,向旁边的垃圾桶扔去,纸团没扔进去反而弹了出来,恰好弹到敏静的小腿上,又滚落在脚边。
原本敏静就因为这个男人一直挡着站牌,又神经质的评论报纸而暗自恼火,这又被弹回的报纸碰到裸露的小腿,不由得对面前的男人甩过不满的眼神,可惜那家伙压根没对上她的眼神,依然不解气似的杵在那里,双手还叉在腰间,扭着头东张西望着,那模样令敏静气得牙痒痒又无可奈何。
敏静打量起这个男人,见他个子很高,头发剃得短短的,眉毛浓密的过分,眉梢微微向下搭拉着,显得城府很深。他穿着一身灰白相见的运动服,不知道是他多大的时候买的,袖子像七分袖,裤子像九分裤,脚上穿的是双黑皮鞋。不过,即使这身穿搭让敏静觉得不伦不类,却不得不肯定这个人是个帅哥。乍一看甚至觉得有点像某个国外的明星。
布拉德皮特?
“什么呀”敏静悄悄翻了翻白眼,嘲笑自己的鬼马联想,一扭头看到公交车已经开过来了。
正值上班高峰,长长的公交车站台满是乘客,有三辆公交车进站正在上下客,她要乘坐的排在了最后。
她紧了紧挂包的肩带,随着人群往那辆公交车快步走去,排在前面的那辆车不知为何出现了小小的骚动,一个男人在人群中挤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女人尖锐的声音传来。
“我的包呢
?!我的包!有小偷啊!”
听到小偷两个字,敏静就像通了电似的浑身一震,顾不上自己要乘的班次,拔腿就追向那个引起了她怀疑的家伙,此时他正跑向前方的岔道。可是敏静忘了自己穿了双细跟的高跟鞋,而她又常常因平衡差而闹笑话。就在她奋力一迈腿的时候,一只高跟鞋飞了出去,步履打乱的她咣得一声摔在了地上,眼前顿时绕满了无数星星。她忍着疼爬起来,高声向那男子喊了声站住,还在想是穿上鞋子还是脱掉另一只鞋子时,一团黑影从她身边箭一般掠过。那速度是她有生以来看过最快的,她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那可疑男被扑倒在地,双手被反绞着放在背后,而见义勇为的那个男人正是对着报纸撒气的那家伙。
那家伙用一只手扭着小偷往回走,失窃的女人也迎过来,不停的道着谢。他将钱包递给失主,并让她清点钱包里的财物,女人清点后又千恩万谢的道谢。敏静一只手拎着鞋子站在旁边,被深深的挫败了,心里暗想幸好没亮自己警察的身份,否则真是丢脸啊。不过,当她看到那家伙将小偷扭到路边,伸手在拦出租时。她的正义感又爆棚了,一脚蹬上鞋,跟过去正气凛然的说:“你要带他去哪儿?小偷必须送去警察厅问讯。”
那个男人正把小偷往停在旁边的出租车里推,听到敏静这样说,搭拉着的眉毛抬得高高的,双眼在敏静脸上停了几秒,敏静以为他听明白了自己的话,正要表明自己的身份,并要求把小偷交给她处理。那男人却坐进了车里,嘭得一声带上了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喂!”敏静扒住车门,拍打着,“这样不行!快停下!”
车子一溜烟的开走了,气急败坏的敏静跺着脚冲车子喊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
她想拦另一出租车追上去,可是一切都像与她作对似的,开过的出租车都是满客,眼看那家伙带着小偷消失在路口见不到踪影了,她也是无可奈何。最后不得不回到站台,站在站台边直喘粗气。也幸亏她出门的早,经过这番折腾,还来得及坐公车去警察厅。
警察厅是首尔第二大警察厅,敏静之前就曾多次听说这里的业内神话。服役40年共抓过300余名犯人的某警官,会催眠读心的某某警官,比世界短跑冠军的速度还要快1秒的某某某警官,想到即将与这些前辈一起工作,她就觉得热血沸腾了。到了警察厅,在大门外看了看时间,不早不晚刚刚好。她给自己喊了声加油,嘴角带着微笑,径直走向传达室,事先主动拿出了自己的证件,与门警互相敬礼之后,按门警的提示,走向了工作大楼的正厅。她的脸上始终洋溢着微笑,与遇到的每一个警官微笑着问好。
她先去警务长的办公室报道,警务长把她带到二楼的一间办公室,将她介绍给大家。
警察厅的警务长是个戴着眼镜的五十来岁的男人,有点发福秃顶,但是眼睛特别的炯炯有神,在镜片后面就像两盏探照灯。在介绍敏静的时候,将她说成了吴敏静,敏静笑着纠正了他,和办公室的另几位警官敬军礼打了招呼,又对着他们深深的弯下了腰,大声说道:“以后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好了,别多礼了。”警务长挥了挥手,眼睛扫了扫办公室墙上的挂钟,原本就皱在一起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只听他指着办公室内的一张空椅子连声的说:“啧啧啧,李警官这是要将迟到进行到底啊”
敏静被警务长的语气逗得想发笑,眼睛落在那张空椅的位置,只见那张椅子旁边放着一个收纳桶,桶里放了长长短短十几根警棍,旁边的墙上还挂着几幅拳击手套,相比于这些彪悍的道具,桌子上却散放着几本漫画书。
敏静扬了扬眉,心里猜测着这迟到的李警官是什么样的人物,这时坐在靠窗口位置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