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寂静了5秒。
沈砚先开口：“你没吹头发就跑出去了？”
他语气里有隐隐责备，沐星听了不高兴。
他电话来的时候，她刚刚洗完澡，只顾着去找他，哪里还记得吹没吹头发。
沐星站起来，将握在手中的一包碘伏棒塞进他手里，说：“你自己弄吧。”
他拉住她，伸手摸她头发。
原本湿漉漉的头发，在外面跑了一个来回，已然是半干状态，但里面还是能摸到明显的湿意。
沈砚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先去把头发吹干。”
沐星站起来，去浴室吹头发，洗手间的吹风机好像出了点问题，她又回到房间找出备用吹风机，重新回到浴室。
进进出出，就是不看他，也不和他说话。
沈砚仰靠着沙发上，听着浴室里传来的“嗡嗡声”，她头发多，所以声音响了很久。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应该是那年冬假回国，他陪母亲在简家参加宴会。
那一年，她好像才15岁，脸上还稚气未脱，却已出落得十分漂亮，连母亲见到她都忍不住感叹了一句“好漂亮的女孩子”。
她的长相和简家另外一个女孩子完全是不一样的风格。
她是偏古典的鹅蛋脸，脸庞小巧，脸颊鼓鼓的还带了一点婴儿肥，最漂亮的是一双眼睛，眼型偏圆圆的杏眼，眼角却微微上挑，显得气质十分脱俗。
那年，简家刚刚起势，简家那场宴会也办得格外隆重。
她穿了一件蓬蓬小礼裙，跟在简氏夫妇后面，第一次正式在江城上流圈子里面亮相，对所有的目光和议论视若无睹，就像一只小天鹅，骄傲的理直气壮。
后来再见，她变了很多。
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让她变成现在的样子，沈砚有些遗憾的想着。
他听到吹风机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她才走进房间，然后一条毛毯向他兜头罩下
沈砚拿下盖在脸上的毛毯，就见她板着脸一张俏生生的脸，站在面前。
她的脸不像小时候那么圆，但还是有肉，此时气鼓鼓的样子，像极了一只生气的小河豚。
他笑了起来。
沐星语气硬邦邦地说：“你今晚睡沙发。”
沈砚看着她，只是笑。
她一脸莫名其妙：“有什么好笑的。”
他一怔，恍然发觉，他最近好像确实笑得比较多。
尤其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
沈砚敛了笑容，问她：“可以借用你的浴室吗？”
沐星点头，补充道：“我这里没有衣服给你换。”
———
沈砚进了浴室后，沐星坐到工作台前。
她学的设计专业，工作台很大，上面摆满各种设计专用工具，尤其是笔，各式各样，颜色繁多。
沐星随手拿起一支马克笔，打算继续完成下周要交的作业，却总是心神不宁，无法专注于在图纸上。
她叹了口气，将笔扔在桌上，正巧看见他从浴室走出来。
沈砚额前头发被水打湿了，显得有些凌乱，比他平时一丝不苟的样子，多了一些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