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1 / 2)

等他们三人忙完,太阳都已经快下山了。

原先笼罩在山顶的雾气,慢慢地消失在视线中,仰望天空时,已有星星展露,徐嘉卉坐在马扎上,耳边听见的是冬风在各个山谷呼啸而过,听了会儿,只觉得脑袋发胀。徐嘉卉站起身,收了马扎想回帐篷,眼前突然出现一保温杯。

“你哥哥让我给你的。”

祝慈说完,蹙了蹙眉,想他这出口的话,俨然已被他换成了另外一句,此时看着徐嘉卉讶然几秒后,她的目光已看向徐嘉牧,见他坐在一旁,滋滋有味地啃着鸡腿,完全不像是会照顾妹妹的人。

“谢谢。”徐嘉卉接过保温杯,颔首看着投印在保温杯面上模糊的自己,那条短信的事,她觉得还是应该从祝慈的口中得到答案,就像爷爷说的,不能光凭自己的判断去做任何事。

“不用谢。”祝慈说完,已经转过身,迈步要离开。

徐嘉卉抬头:“等一下。”

她走到祝慈身前,对上他那双琉璃色的桃花眼,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从他的眼睛里,徐嘉卉看到了他眼里的忧郁,粘在嘴边的话顿了顿,突然有些紧张,“那个,我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祝慈挑了挑眉:“你说。”

徐嘉卉深吸了口气,握着保温杯的手劲加大了几分:“关于情书的那条讯息,是不是你给了江芷奥?”

听到徐嘉卉的问题,祝慈突地一笑,那双桃花眼仿佛是含着一汪湖水,彼时驱散了原先的一抹郁色:“就因为沈璇被打了?”

他看着徐嘉卉点了点头,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蹙,“如果我说不是我,你信么?”

徐嘉卉被他那么一问,愣了愣。

“你今天要是说不是你,我就信。”

她听到自己说出口的话后,也一脸讶然,却因这句话也让她冷静下来,看着站在她眼前的祝慈,他的眼神充斥着不可思议的震惊,却也因他这幅神色,让徐嘉卉觉得,不是祝慈所为。

不等祝慈回话,徐嘉卉快步走到徐嘉牧身前,一手夺过徐嘉牧手里的鸡腿。

正在咬鸡腿的徐嘉牧被人夺走鸡腿时,门牙磕在骨头上,怒气冲冲地抬头想骂人,一看是徐嘉卉,心虚地看了眼鸡腿。

“嘉卉,你要吃鸡腿?早说啊,这儿还有呢。”

说着又从包里掏了一个递给徐嘉卉,伸手拿走了徐嘉卉手里的鸡腿。

怔在原地的祝慈,看着徐家兄妹的互动,颔首敛去了双眼的痛楚,朝着帐篷边的那一处空旷地走去。

没了城市灯光的映照下,天空仿佛回归到了最初的色彩,在满天星空的吊坠下,十分浪漫,不少情侣坐在一起,指认着夜空中的星座。

带来的干粮,有点卡喉咙,徐嘉卉不敢多喝水,难受得实在是睡不着,裹上羽绒服,刚拉开帐篷拉链,一股难以阻挡的寒风直接将她吹得神清气爽,帐篷外,不远处,一群人围在一起烤火。

徐嘉卉转头拿了保温杯,喝了口热水,想冲走寒意,很显然这一口并没有什么效果,徐嘉卉索性又将自己关在帐篷里,等待回暖。

凌晨二点。

徐嘉卉恍恍惚惚的醒过来,想着再憋一会儿,可这一闭上眼,就一个劲儿地转辗反侧,还是没忍住,看了眼贴着自己帐篷的隔壁,毫无动静,唯独外头的寒风呼啸不止。

怎么办?实在是憋不住了!

徐嘉卉捂着肚子,坐起身,连连冷吸了几口气,膀胱仿佛是要炸了般的难受,完了,她真的熬不住了。徐嘉卉摸了羽绒服,一手拉上羽绒服拉链,一手拉开帐篷,这钻出帐篷后,差点没给憋住。

四面八方的风吹得她跌跌撞撞,她吸了一大口气,来平静心绪,白天那位姐姐告诉了她厕所的位置,此时往那头看去,除了微弱的月光,完全照不亮路面,反倒是风吹得树影撞撞,吓得她后缩了半步。

而那些人烤火的火堆连火星都没了。

“真的,可怕。”徐嘉卉想着,要不转身回去,可这一动,差点没给憋住,太难受了。

祝慈从帐篷钻了出来,意外地看着她:“你也要去洗手间?”

这声音仿佛是来自天国的美妙音乐,徐嘉卉连连点头,几乎是颤着声音:“你,你,也要去呢?一起?”

见祝慈点了点头,徐嘉卉终于松了口气,半弯着腰,看着祝慈弯腰从帐篷里拿了手电筒,一打开,照亮了身前方的一片地。

“走吧。”祝慈看着徐嘉卉痛苦的模样,也就不再说话,领着她往山顶的公厕走去。

夹着腿走的徐嘉卉,不停地深呼吸控制,频繁地抬眼看向走在前头的祝慈。

快步走进隔间的徐嘉卉,抬眼看着黑漆漆一片的小空间,恐惧席卷而来,她吞了吞口水。

“那那个,祝慈,你还在么?”

等在外头的祝慈听到徐嘉卉颤巍巍的语调,眉眼上染着笑意。

“我在。”

徐嘉卉松了口气:“祝慈,你能不能在外面别走?”

“放心,我在外面等你出来。”

徐嘉卉这下完全放松了下来,等到出来,脸色微红:“你去吧,我在外面等着。”

祝慈点了点头,转而将手电塞进她手里。

两人回到帐篷时,东方的天际透着微微的红色,徐嘉卉将半张脸缩进领口,看着那条划分线逐渐往上,天空的色彩,堪称梦幻。

“看日出了。”

所有帐篷里的人纷纷钻出来,携手往最佳看日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