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富丽山庄回来,王姨因为乡下的孙子生病,要回去照顾,跟她请了一周的假。老爷子怕她一个人不习惯,非得找了个临时家政人员过来。
徐嘉卉百般不适应,又不能辞退了她,免得让老爷子多想。
导致她整个人游离于暴躁边缘。
覃冕根本不敢开口跟她说话。
一直持续到周五,覃冕实在是忍不住了。
听到下午第四节下课铃声后,覃冕猛地吸了口气,转过身,神色凝重地看着徐嘉卉,清了清嗓子。
“徐嘉卉,一起吃晚饭吧?”
正在整理作业的乔一帆,听到覃冕的话,看向徐嘉卉。
见她抬头,对上覃冕紧张得要死的神色,突然开腔:“好啊。”
覃冕听到徐嘉卉微微上扬的语调,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她转身从铅笔盒内,掏出饭卡,在徐嘉卉身前晃了晃:“走吧。”
周五晚上餐厅的人不多,多数学生都去了校外觅食。
徐嘉卉跟覃冕找了个靠窗的位置落座。
“自从上周去了度假村,回来后,看你这几天心情好像是不很好。”覃冕小心翼翼地抬眼看向徐嘉卉,“是跟乔一帆吵架了吗?”
吃饭的徐嘉卉听着一愣,抬眼,看向覃冕:“跟乔一帆无关。跟我的家政阿姨有关。”
覃冕哦了一声,突然想到‘家政阿姨’这四个字,凝神看着眼前的徐嘉卉,又联想到度假村,努力的吞了吞口水:“我能问个比较隐私的问题啊?”
“你家应该很有钱吧?”
徐嘉卉听到覃冕的问题,神色一怔,继而声音平静:“还好。”
她模棱两可的话,验证了覃冕心里的疑惑。
这周一班回家的人数有点多,教室里坐着的人寥寥无几。
丁现看着覃冕跟徐嘉卉回来,主动上前搭话。
“你们回来了,学校贴吧又在投票选校花了。”丁现低头看着手机,手指不停地滑动着屏幕,“陈秋实又上榜了。不愧是级花,哎呀,徐同学。”
丁现将手机放在徐嘉卉的桌上,指尖指了指屏幕上的图片:“你也在榜上耶!这张照片拍得不咋的,我看本人更好看。”
徐嘉卉还没来得及看清屏幕,丁现就已经举着手机拿走了。
自顾自地说了几句,转而对着同桌覃冕不知低声说了什么,齐齐将视线落在徐嘉卉身上,看了两眼,话还没说出口,老肖就进了班级,几个人也就没了窃窃私语的机会。
南宸府,徐嘉卉刚进家门。
家政阿姨又忘了将她的拖鞋放回鞋柜,徐嘉卉弯腰将拖鞋放了回去,继而换了鞋,脱了外套挂在衣架处,就上楼泡澡。
然而泡完澡,下楼来拿水喝,放水的柜子空了。
看了眼时间,将近十点。
这个时间点,最近的超市应该打烊了。
徐嘉卉披了件十七中的外套,趿拉着棉拖鞋往外走,只能去旧街上的便利店买几瓶水先备着,明天再出去采购。
穿过陇狎街,就到了旧街。
冬日的夜风吹着烧烤摊的木炭烟四处飞扬,徐嘉卉下半张脸埋在领口里,两手揣在兜里,左右不停地查看便利店的位置。
惠佳超市。
徐嘉卉伸出右手拉开玻璃推门,进了小超市的徐嘉卉抬头,拿了三瓶矿泉水,去柜台结算。
“小姑娘,这么晚了,一个人最好不要出来逛街,不安全。”
老板娘接过徐嘉卉递过来的钱,好心地提醒了一句。
徐嘉卉点了点头:“谢谢。”
将塑料袋直接挂在手上,下半张脸又缩回到立起来的领子里,两手插在衣兜里,出了超市门。
旧街的路面即便是天黑了,都能在零星的路灯下看得出路面的坑坑洼洼,木炭烟混着不知名的呛鼻气味不时地钻入衣领,刺激着她的嗅觉,徐嘉卉快步走了两下。
拖鞋底似乎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一块,徐嘉卉提了提脚,一阵恶心,抬起右脚,低头,正打算看鞋底。
似乎听到有人在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