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江澄又道:

“把你的狗借我用用。”

金凌从愣怔中回神,迟疑了一下,江澄两道如电般凌厉的目光扫来,他这才吹了一声哨子。

黑鬃灵犬三步蹿了过去,魏无羡浑身僵硬得犹如一块铁板,只能任由人单手拖着他,一步一步地走。

江澄找到一间空房,便将手里的两人扔了进去。

房门在他身后关上,那条黑鬃灵犬跟了进来,坐在门边。

魏无羡两眼都紧紧盯着它,防备它下一刻就扑过来。

温柔却不知站在哪里,回想方才短短一段时间内是如何受制于人的,心觉江澄对该怎么治魏无羡真是了若指掌。

江澄则慢慢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半晌,两厢静默无言。这杯茶热气腾腾,他还没有喝一口,忽然把它狠狠摔到地上。

江澄微扯嘴角,道:“你——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此时,温柔默默往边上靠,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免得待会自己刚好撞上枪口倒霉。

从小到大,江澄不知看过魏无羡多少次犬嘴前狂奔的恶态,对旁人嘴硬尚可,对这个再知根知底不过的,却狡辩不得了。

这是比紫电验身更难过的一关。

魏无羡诚恳地道:

“我不知道要对你说什么。”

江澄轻声道:

“你果真是不知悔改。”

他们从前对话,经常相互拆台,反唇相讥,魏无羡不假思索道:

“你也是一般的毫无长进。”

“唉!”

温柔琢磨着,这魏无羡就不能哄哄江澄吗?

干嘛总是要这么毒舌。

江澄怒极反笑:

“好,那我们就看看,究竟毫无长进的是谁?”

他坐在桌边不动,喝了一声,黑鬃灵犬立即站起!

同处一室已经让魏无羡浑身冷汗,眼看着这条半人多高、獠牙外露、尖耳利目的恶犬瞬间近在咫尺,耳边都是它低低的咆哮,他从脚底到头顶都阵阵发麻。

幼时流浪的许多事他都已记不清楚,唯一记得的,便是被一路追赶的恐慌、犬齿利爪刺入肉里的钻心疼痛。

那时根埋在心底的畏惧,无论如何也无法克服、无法淡化。

忽然,温柔惊讶道:

“羡哥哥!”

江澄也立马侧目道:

“你叫谁?”

两人皆是不可思议。

魏无羡三魂七魄丢得七零八落,根本不记得方才自己是不是叫了什么人,直到江澄斥退了黑鬃灵犬,这才勉强回魂,呆滞片刻,猛地扭过头去。

江澄则离开了座位。他腰边斜插着一条马鞭,他将手放在上面,俯身去看魏无羡的脸。

顿了片刻,直起身来,道:

“说起来,我倒是忘了问你,你什么时候跟蓝忘机关系这么好了?”

魏无羡登时明白,刚才他无意中脱口而出叫了谁的名字。

江澄森然笑道:

“上次在大梵山,他为护着你做到那个地步,可真教人好奇为什么。”

须臾,他又改口:

“不对。蓝忘机护的倒不一定是你。毕竟你跟你那条忠狗干过什么好事,姑苏蓝氏不会不记得。他这种人人吹捧赞颂的端方严正之辈,岂能容得下你?没准他是和你偷来的这具身体有什么交情。”

他言语刻薄阴毒,句句似褒实贬,意有所指,使得温柔连忙咳嗽提示,江澄却道:

“如染风寒,便去找大夫。”

温柔:

“......”

魏无羡听不下去了,道:

“注意言辞。”

江澄道:

“我从不注意这个,难道你不记得了?”

魏无羡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