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未央(1 / 2)

糗够了高承毓,苏珍珠伸手推他:“放开我一下。”

见苏珍珠用还抓着月事带的手推他,高承毓不自觉脸皮抽抽,皱眉低语道:“珍丫头,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拿女人用的月事带,在他衣裳上来回摩擦,真是狗胆包天了要。

“我没胡闹。”两人的脑回路压根没在一条线,高承毓的注意力还在月事带上,而苏珍珠却以为,她让高承毓撒手松开的话,叫他心情不愉快了,“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去净房更换月事带啊。”

还在月信期的开头,汹涌澎湃的感觉,高承毓怎么可能懂。

“啊?哦……”高承毓这才囧囧松了手。

苏珍珠跳下地,揣着一个月事带跑了。

高承毓瞅了瞅盖子大开的木匣,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自己动手合上盖子,再把匣子推搁到木榻的角落。

等苏珍珠回来的时候,高承毓已经在悠闲喝茶了。

“咦,你喝的什么茶?我宫里有这种茶么……”苏珍珠一回到里间,便闻到一股与众不同的茶香味儿,走的近了,见到高承毓手里端的茶盏,苏珍珠又是一阵纳闷儿,“你用的茶杯,我宫里好像也没有啊……”

高承毓搁下杯盏,耐心解释:“这是云雾茶,你宫里应该没有,你要是喜欢,朕赐你一些。”

一听这话,苏珍珠不由暗暗扁嘴。

赐?

啧,看来这种云雾茶,以她目前的等级,怕是消受不了,需要高承毓额外批准才行。

“朕用的茶杯,也不是你宫里的。”见苏珍珠打算坐到榻几的另一侧,高承毓不由抬起手,朝她招了一招,示意她来自己身边,“朕不习惯用后妃宫里的杯盘碗碟,朕去哪里,孙旺财都会嘱咐人带着。”

苏珍珠很想对高承毓的招手动作视而不见,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哎,你别再那样抱着我坐,我容易不舒服,过一会儿,又该跑净房换月事带了。”苏珍珠一瞧高承毓又要拦腰把她往腿上揽,立刻打出一剂预防针。

高承毓默了默。

这个月事带的话题,能不能就此揭过了?

“你身子不舒服,怎么也不早些睡,还有精神熬夜写字?”苏珍珠提了意见,高承毓倒也尊重她的意思,没强行再让她坐自己的腿,而是将她揽抱在了身侧,另一手又去拿桌子上的素笺,“朕问过海茶了,《女诫》都是她抄的,这些才是你写的,写这些用意何在?”

每一张纸的开头,都是元熙几年几月的格式,下面则是每个月的天数,从月初一直记到月尾,一天不落。

苏珍珠看一眼素笺,神色坦荡道:“记录我在宫里住的日子呀。”

“我先把日子写好,每过去一天,我就画个圈儿,代表当天过去了。”苏珍珠没有隐瞒高承毓,又不是见不得光的秘密,没什么好遮掩的,“我打算先记录个十年,也就是到元熙十八年,现在才写到元熙九年呢。”

高承毓轻‘哦’一声,又把素笺搁回了桌案。

“珍丫头,朕以后会常来看你,必不让你深宫寂寞。”高承毓侧过身,又将苏珍珠搂了个满怀。

苏珍珠眨巴眨巴眼睛,努力表现出雀跃的神情:“真的?”只要能经常见面,她还愁找不到偷喂灵泉的机会?

高承毓微一颔首,温声道:“朕骗你作甚,自是真的。”

这时,苏珍珠掩嘴打了个呵欠,她语气困倦道:“我有些困了,想回房去睡,你……什么时候走啊?”

高承毓曲起食指,在苏珍珠的脑门上弹了下,他一脸好笑道:“走?朕为什么要走?”

“什么意思?你不就是过来看看我么?”苏珍珠故意犯困打呵欠,意在提醒高承毓应该离开了,可是,高承毓的反应是什么情况,“你……你不会是要留宿在昭阳宫吧。”

高承毓再弹一下苏珍珠的脑门,愈发感觉好笑:“皇宫是朕的家,朕今天想宿在昭阳宫,又有何不可?”

“可我……”苏珍珠嘴里支支吾吾起来,“我身上不方便呀。”

高承毓笑着凑到苏珍珠耳边,低声暧昧道:“小丫头,你结巴什么,朕知道你不方便,可朕想你了,就算你不能侍寝,朕也想过来和你聊聊天,说说话,你既想睡了,那就早点歇了吧。”

苏珍珠:“……”

她很想抽自己一嘴巴,没事装什么瞌睡啊。

苏珍珠还在暗暗懊恼,高承毓已叫人给他端来洗脚水,待烫了脚,他便扯着苏珍珠回了寝殿,一张精致的雕花大床摆在墙角,上头悬挂着两层帷帐,里层是霞红色勾金丝纹路的细纱软帐,外层是深红色绣石榴花的厚软绸帐。

床上,已整整齐齐铺好了两床被褥。

“被子已用汤婆子烘暖,陛下和娘娘早些歇息,奴婢等告退。”海茶带着丹青和丹紫,恭敬的行礼告退。

三人一走,高承毓便把苏珍珠往床上撵,跟赶牛似的:“快点上床,刚烫的被窝暖和。”

苏珍珠硬着头皮,去掀外头的被子,刚掀一半,正在自己脱衣裳的高承毓忽道:“珍丫头,你睡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