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倒了满地的餐盘，散落在四周的锅碗瓢盆，还有被不知什么东西碾成渣的小蛋糕，以及散发着蜜汁气味的西红柿。
柳寒霜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个西红柿：“是有人在这里打了一架吗？”
姬然道：“显而易见。”
叶珩走进里间看了一眼，回头道：“里面的食材还在，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食材还在？姬然探头看了一眼，见里间依旧十分整洁，只是有些用具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上去是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
和外面的混乱对比起来格外鲜明。她随口道：“做几个清淡的就好，我想喝粥。”
总觉得有哪不对劲。
叶珩点点头，进去做饭，姬然则找了个勉强算是干净的地方坐下。她低头翻了翻手机，把站在一旁发呆的柳寒霜叫过来。
柳寒霜一愣：“啊？”她这两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没有听清姬然刚刚说了什么。
姬然无奈道：“我问你要不要过来坐一会儿，站着不累吗？”
对方这才反应过来，坐在了她身边。
姬然好奇的看着她的神色，试探道：“虽然我也是刚回……刚醒过来吧，可能是错觉，但我确实是感觉你……很不安？是发生了什么吗？”
大约是她问得太直接，柳寒霜低着头，一言不发。
场面一时有些尴尬。姬然食指敲了敲手机，想自己是不是戳到她什么伤心事了，要不要安慰几句，道个歉，或者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却听柳寒霜轻声道：“然然，如果，我说如果，你的朋友做了一件很对不起你的事，你会怎么做？”
这话问得不由不让人多想，姬然眯了眯眼，沉吟片刻，道：“那要看是什么性质的了。”
其实她还想说，是你做了什么吗？
柳寒霜抬头与她对视，似乎是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情绪出来，但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漆黑的瞳孔里寻觅不到一丝光亮，恍若一片静水深流，静谧而平和。
她顿了顿，道：“是……嗯……”所以她做了那样的事，没人会原谅她吧。
姬然道：“世上的事纷纷扰扰，哪是那么容易说得清的。”
柳寒霜点点头：“对……是这么回事。”
回来后的第一次谈话就如此不顺利，姬然也失去了兴致，玩手机的同时也在想着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柳寒霜的样子不像反水，那就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叶珩明显也不知情，所以应该是在这几天她独自外出时发生的，可如果是游戏里的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就好，她也不是会自己一个人扛下来的性格啊。
她滑动屏幕的手指停住。
那就是进游戏之前发生的事了，那个作为一个罪人，曾经犯下的罪。
可她看着对方底下的头，严重压抑着的不安，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算了，可能是什么事勾起了她的回忆，自己想想总能想开的。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叶珩端着几道清淡的小菜和一锅熬得浓稠香甜的粥的出来了，他收拾出了一个桌子，把菜一一摆开。
姬然夹了一筷子土豆丝塞进嘴里，赞道：“好吃。”
叶珩一笑：“那就多吃点，你好久没吃过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