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路年年玩直播见了不少养眼的小哥哥小姐姐，也鲜少有这么好看的人。
她歪头，目光落在对方漆黑的瞳仁中。明明还带着刚睡醒的朦胧，眼尾都是倦意，却不减一丝眸底的冷淡。大约是个不好相处的人。
“我，我平时有玩，但主要还是玩吃鸡。”华莹莹上前一步。十指紧张地交叠着，慌乱又紧张像个不经世事的少女，看上去惹人怜爱极了。
“是，我们……”华莹莹的声音越来越小，忐忑着：“吵醒你了吗？”
青年收回目光，揉了揉眼，不咸不淡：“没关系。”
“真是抱歉，我——”
“那你呢？玩堡垒之夜么？”
两道声音交叠到一起，停滞一秒，路年年抬眼望过去，指了指自己：“说我？”
青年将手随意搭在屈起的膝盖上，颔首：“嗯，说你。”这个姿势让他本就无可挑剔的侧脸显出几分刀锋收起的内敛与沉默。
路年年情不自禁地和对方多对视了两眼，同样的瞳仁，看不出一丝情绪。
一旁的华莹莹终于忍不住，攥着手心开口介绍道：“这是年年，打联盟和吃鸡很厉害的，也很有名，您没听过吗？”
青年像是有些意外。
“打扰了。”路年年举手，意味不明的目光从华莹莹转移到青年身上。紧接着，她将白皙的指微微弯曲抵在额间，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
“我纠正一下，是打联盟和吃鸡和堡垒之夜和OW都很厉害。”她存了嘲讽华莹莹的心思，笑容越发甜蜜，弯起的眼尾都漾着甜，“我分得清队友和敌人，你说是吧，迎春姐？”
华莹莹眼角一抽，强笑着：“是很厉害……”
路年年就爱看华莹莹这幅不得不说软话的样子，心情一好，忍不住多嘴道：“你也玩堡垒是吧？喊我声爸爸，我带你杀遍整张地图。”
青年的动作一顿。
路年年还想说什么，口袋里一阵震动，铃声随即响起。
这个时间点儿是哪位朋友能不睡午觉来骚扰她？路年年有些惊奇，抬了抬手机，“那我就先走了哦。”她朝华莹莹露齿一笑，转身便先行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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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的人是尤妮，来提醒路年年一番和大神组排的注意事项。
“你懂的，露脸直播再喊几声小哥哥，涨粉速度根本用不着担心。”
“我请的是KCA那边的选手，职业选手嘛，你撒几个娇，建立一下良好关系，以后约着也就方便一些。”
回国以来，尤妮帮了她太多。路年年靠着墙，有一下没一下地提地板。眸底呈现出一种罕见的温和，低声应着尤妮。
“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尤妮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年年，你现在是不是有些……困难啊。”
路年年感慨：“是挺困难的，不睡午觉我眼皮子都快风干了。”
“……谁跟你说眼干不干！”尤妮气得跺脚，冷静下来道，“你这两年又没收入，又买了星河那边的房子，现在存款都是负的吧？”
路年年挑眉。
“你……你别把我当外人，这么些年搞直播，我养你还是没问题的。”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路年年说不感动是假的。
“尤妮姐……”路年年哽咽开口，“其实那房子是路沛给我买的，但我存款负数是真的，你说的养我也是真的吧？”
尤妮：“……”
尤妮：“滚，找你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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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凌从会客厅出来后找人找了一路，最后在公司后门逮住了正蹲在台阶上咬了一根狗尾巴草的路年年。
“说好的乖乖在原地等……”许凌黑着脸，将合同和笔递过去，“签吧大爷，尽可能给你优待了。”
“诶，乖。”路年年将狗尾巴草吐出来，呸呸呸了几下，接过合同眯着双眼道：“让我来仔细看看你们这群资本家是怎么剥削劳动人民的。”
资本家许凌面无表情。
劳动人民路年年几乎把脸贴到了合同上，一字一顿念出标题，紧接着直接翻到最后一页签上了自己的大名，合同甩给许凌，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许凌沉默片刻，忽然道：“听莹莹说你把Liko给得罪了？”
“她怎么啥瘠薄都知道，她踏马是情报局的吧？”路年年有点恼羞成怒的暴躁，华莹莹这个比怎么还暗搓搓看她的录播呢？
“还有，什么叫我得罪了Liko？”路年年把一旁的石柱拍的啪啪作响，“怎么的我头大碍着他视线了？声音吓着他了？头骨太硬把他的子弹硌疼了？那子弹找他告状了？”
合着她被爆头还得去谢个罪？
许凌被暴起的路年年吓得一脸懵逼，一连串刻薄嘲讽的问句差点让许凌大脑死机。
莫非是华莹莹又在专门挑事？
许凌心中疑惑，面上还得好声好气地安抚路年年，“好了好了不是你的错，莹莹她……她看到黎蕴的时候本来就减一半智商，你俩忽然见面，她大受刺激乱栽锅给你也正常。”
路年年冷笑一声，过了一秒，这才反应过来许凌的话。
“哦……”她又想起那个坐在沙发上懒洋洋看过来的青年，小声道：“那个人叫黎蕴啊。”
“嗯，也是签来了光年。”
“喔……”路年年忍不住摸了摸下颌，“这小哥儿，颜值还是很能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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