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鲜少有过如此耻辱的经历。
“黎蕴，FPS射击类游戏之王，听说过没？”
明亮的落地窗旁，说是去厕所的路年年盘腿坐在深棕色的木质地板上。闻言，眉头都皱了起来，心说这是什么中二病患者。
“这也是好事儿，要不是他宰了你，你直播间能这么快攒起热度来吗？”
路年年神色郁郁：“哦，那感谢他，改天带个果篮去看望他成不。”
尤妮乐不可支。
“往好处想想嘛，这一出给你吸多少粉呢。再说了，被黎神爆头的海了去了，大家都以和黎神交手为荣来着。”
“他们也是嘤嘤未遂还被公开处刑吗？”
尤妮为难：“……那这是有点难度。”
路年年将额头贴在玻璃窗上，面窗思过。
回到卧室，大老远就能看到弹幕姬上层出不穷的弹幕——正如尤妮所说，她因祸得福从那位黎神那儿引流不少热度。
【萌新就敢让椅子代播？主播再不回来就举报了啊】
【小姐姐真好看，可惜我黎神眼里只有人头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这也是个沙雕主播吧，铁骨铮铮小软糖？】
【哈哈哈哈还没嘤完就被黎神爆头了，真几把惨】
【黎神把小姐姐爆头后还嫌弃小姐姐装备辣鸡】
【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原话怎么说来着？】
紧接着是满屏的哈哈哈哈哈哈。
路年年：“……”心态崩了。
“各位，我回来了哦。”她面带微笑，五指拂过裙摆，姿态优雅地坐下去。“今天的直播结束了，各位再见哦。”
激增的弹幕本来还在狂刷【小姐姐！！好看的小姐姐】，闻言，整个直播间都懵逼了。
【什么鬼？？这不才刚过来吗？】
【再见哦？哦？？你当你好看就能萌混过关吗？！】
一片闹腾的弹幕中，偶尔有一些职业惯喷，张口就骂。
【沙雕主播，老子他妈等了十分钟，你过来就说要下播，电费你赔啊？！】
“点一下右上角的关注不迷路哦。”
温温软软地念完标准结束语，路年年哼笑了一声，唇边的弧度恶劣扬起，纤长的指托起下颌，故意似的歪了歪头，“我来了我又走了，费你家点儿电，诶嘿气不气？”
直播间一阵寂静。
两秒后。
【卧槽？这主播怎么还怼人呢】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当是朵小花呢，原来是朵霸王花】
【好气啊好他妈气啊哈哈哈，这沙雕主播有毒吧哈哈】
【哈哈哈哈兄弟不气啊不气，咱们不气】
路年年关掉了直播。她懒懒地扫一眼，发现自己的粉丝量已经涨到了两万，虽然其中不排除有系统附赠的，但这涨粉速度依旧算是坐了火箭，要知道当初她涨到两万粉可是用了一个多月。
还没等她伤感一会儿，手机便催命似的响了起来，来电人：许凌——光年直播平台的超管，路年年曾经的负责人。
一个新人短时间内涨这么多粉，引起管理层的注意也正常。只可惜没看到许凌得知软糖就是她时的表情，怕是能让她笑一年。
路年年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
“凌哥呀，好久不见。”
“我很好。”电话那头生硬打断了她的客套，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但今天之后就不一定了。”
路年年真情实感地叹了口气：“那你真是太惨了。”
许凌吧唧挂断了电话。一秒后，又打了回来，“明天来公司一趟，协商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