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云焱将人鱼放在另一个自己平时并不枕的枕头上：“睡这里？”
人鱼摸了摸柔软的枕头点头：“那就这里吧。”
“那我……”简云焱欲言又止。
“你就睡旁边吧，”人鱼将另一个枕头往那边推，直推到与床沿平齐：“你就睡这，不许超过这条线。”
人鱼指的是枕头在床中间那线。
简云焱睡觉可没那么老实，他默默道：“要不，我睡沙发或者客房。”
“为什么？”人鱼不解，她脑子里倒是没有什么男女之防。只是单纯以为仆人对于和她这个主人睡一张床感到很嫌弃。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很不高兴。
“……”简云焱将枕头往床中间推了一点点，“要是这样的话，我就睡这。”
人鱼看着两个枕头与床的宽度，有些为难纠结。
最终她伸手将枕头又推过去一毫米，真的只有一毫米。这才点头：“这就可以了。”
一毫米的区别在简云焱看来——大概是人鱼话语权的强调吧。
这个小人鱼还真是……
不过，和一条人鱼睡一张床，这种感觉……
简云焱躺在床上盖好被子，旁边的人鱼整个躺在枕头上，一块小方巾当成被子盖在她锁骨以下。
人鱼也想盖被子或者只将头枕在枕头上，但枕头太高，那样她根本睡不好。
身子太小被子也很容易将她整个闷在里面，所以才选择小方巾当被子。
此刻的人鱼也没有睡着，只是扭头看着简云焱。
和人类并排睡觉，好像也有点意思。
被那双湖蓝色的眼睛盯着，简云焱恍惚间感觉自己进入某个电视剧情节的剧情，自己是奔波劳碌的丈夫，旁边是美艳可人的娇妻——
快快停止这可怕的想法！
简云焱抬手摸向墙上的开关：“我关灯了？”
“嗯。”人鱼应。
简云焱关上灯，整个房间瞬间陷入黑暗，这是很适合睡觉的氛围，但简云焱却像是吃了十升兴奋剂，大脑异常清醒。
人鱼睡了吗？
黑暗中简云焱扭头看向旁边的枕头，但却什么也看不见。
人鱼应该睡了吧。
毕竟旁边一点声音也没有。
简云焱小心翼翼地侧身躺着，眼前明明是黑暗的却还是固执地盯着看不见的人鱼。
虽然学习了文字，但是她好像对很多东西都不了解，包括一些物品或者——男女同睡一张床这件事也没有任何不适。
是没有人教过这些？还是……
没有水一直作为鱼在陆地上，也是可以的吗？
还是她会变成石头鱼？
带着满腹疑问失眠了两个小时后，简云焱终于忍不住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伸进被窝将亮度调到最低后照向人鱼所在处。
人鱼已经不见了，小方巾下只有一个高高的隆起。
简云焱将小方巾拿起，只见是石头鱼。
果然作为鱼一直呆在没有水的地方是行不通的。
简云焱轻声唤道：“小鱼？”
石头鱼并没有任何反应。
简云焱轻手轻脚地坐起身将石头鱼轻轻放在掌心。
他先是凑上去嗅了嗅，的确没有腥味，而后将石头鱼面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