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阳光在眼皮上跳跃,耳边清脆的鸟鸣声越发清晰,豆豆嘤咛一声,睁开眼,晕倒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她稍稍一动,全身传来尖锐的刺痛令她又躺了回去,喉间发苦,正难受着,突地有人将她扶起来,递来一杯温水。
豆豆哪来得及看是谁,大口大口喝水,又讨了两杯,才缓解口中不适,一抬眸,对上童博的脸。
她有些怔忡,愕然一睁眼就看到他,一时间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见她傻在那儿,童博扯出一丝微笑,“你不是在做梦。”大掌握住她的手,放到他脸颊上,眸光温柔道,“我在这。”
坚强的外壳有了裂缝,原本迷惘的眼神盛满了委屈,差点就要掉眼泪了,豆豆颤抖地张了张嘴,仰头望着他,“童大哥,我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可我知道你在等我,你那么好,我怎么舍得离开。”
她泪眼婆娑,咧嘴一笑,“所以啊,我到阎王殿走了一遭,又回来了。”
童博扶着她的手微微颤抖,似极力遏制着情绪。他稍一沉默,故作冷漠道,“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先斩后奏,瞒他涉险,这一桩桩一件件,他可记得清清楚楚。
啊,她的意图被发现了呢。伤口火辣辣的,疼得烧心烧肺,豆豆顺势倒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勉强缓解一些。
“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她眼睛忽闪忽闪地,眸光似一汪清潭,勾唇笑了,“那,任你处置好不好?”
虽然她不知是什么意思,不过她偷偷听过营中弟兄和红帐里的姑娘如此嬉笑,姑娘们笑得花枝招展,可动人了,想必是什么好话吧。前年,她拉着陈墨也去红帐里图新鲜呢,她正撩姑娘撩得起劲,谁知陈墨那根木头见到姑娘靠近就红了脸,死活拖着她夺门而逃,着实扫兴得很。
明显感觉童博身体一僵,他又被这丫头调戏了?俊脸不自然一红,转瞬脸就黑了半分,嗓音微沉道,“从哪学来这些浑话?”
咦,怎么跟红帐里的姑娘反应不太一样?豆豆想也未想,“营里弟兄都这样撩姑娘的。”
话一出口,看着童博变得幽深的目光,豆豆陡然反应过来,这不是摆明把他当姑娘吗?
果然,他的神情有些微妙,薄唇轻启,“你把我当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