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降临,淮初之凝望着快圆了的月,忍不住又回味了一遍之前说书先生说的故事。她喜欢在夜色的庇护下行事,比白日少了不少麻烦。
想到这,她轻巧跃上了先前那家酒楼的窗户,偷偷地看向雕花窗内。
之前那在台上唾沫横飞的说书先生正在桌前数着银子。
但是不太对,银子上有残留的灵气。
镇上大都是普通人,说书先生的银子怎会沾染上灵气?她冷哼一声,破窗而入,只手掐住了说书先生的脖子。
说书先生的目中皆是惊恐,想喊叫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手指卷曲的挣扎着。
“安静点我就放开。”淮初之的眸宛若寒潭,令说书先生忍不住抖了抖。
见说书先生吃力的点了点头,她才松开了手,自然而然地坐下,问道:“钱哪来的?”
“小人赚的…”说书先生的声音小的宛若蚊蚋。
“别给我打马虎眼,谁给你的。”她有些不耐,手上凝起一道光。
说书先生见她身怀灵力,更加惊恐:“顾…顾家娘子给的…她给了我一个故事让我照着说,就这样…小人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啊!她的死和我真没关系!”
淮初之盯着他惶恐的眸子,不像骗人。
“那顾家娘子叫什么?年方几何?家住何方?”
“顾灵。十七。镇北巷尾。”
“谢啦。”她突然扬起一抹笑容,让说书先生有点恍惚,一时竟分不清眼前的女子是来索命的恶鬼,还是从天而降的仙子。
镇北的巷子狭窄,堪堪能两人齐肩同行。月华的清波到了此,也只有朦胧的光隐隐约约在巷中落了下来。淮初之快速在巷子中穿行,没留下一点声音。
江碧虽是个小镇,但人口不少,按常理来说,这里应是住了许多人才是。可是巷子静谧的反常,似乎镇民们都因为那顾家娘子的死而离开了此地。
淮初之很快便到了巷尾,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
顾灵就是在这儿被剥了面皮的?想起店小二那战栗的模样,她轻轻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个没见过大世面的。
木门吱呀一声打开,阴寒的穿堂风迎面拂过,她闻到风里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墨香。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顾灵的尸首也早已被送走。
她蹲下身子,细细查看着地上的血迹,微微蹙了蹙眉。人血是人血,但…这人血中不含一丝灵气。既然如此,顾灵给说书先生的银子怎会有残留的灵气呢?
她直起身来,绕过血迹,看向屋内的摆设。
屋内的摆设再平常不过,都是一些小户人家常用的东西。她走向了香气的来源,竟是一卷手札,上面没有一个文字,血迹与墨迹交杂得混乱不堪,似乎是谁的信手涂鸦。可顾灵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对,这手札的墨香为何会这么重?
她拾起手札,细细查看,发现里面有微弱的灵气浮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