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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楼》 第五章 人心难测(2 / 2)

对方并不答话,只是用尽全力,将于志撞向其身后的墙壁……

跑到门口的孟剑云等人来到入口,却不见冯辰身影,只有他的对讲机与手电筒掉落在地,手电筒还在原地打转,看来是落地不久。

“龙魂侠”们慌忙出外寻找,也不见冯辰被掳走的痕迹。

郭岚月忽然大喊“不好”,与同伴们又慌慌张张返回库房内,果然已经不见于志的身影。

不过,林莹心在于志失踪的房间内,又发现了一处墙壁有新变化的地方。

这次,郭岚月是有备而来,急忙掏出事先准备好的微型透视仪,却没有发现墙内有任何异状。

他们回到入口处,林莹心也察觉到一处墙壁有异,可是经过勘察,墙内也是毫无发现。

“龙魂侠”们不敢懈怠,立即去找值班的公安。

虽然公安及档案馆夜间值班人员,对孟剑云等的出现倍感惊异,但碍于对方身份也不敢多问,只有立即报警,并连夜对地下库房进行全面搜查,结果一无所获。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当第二天职工们上班时,监控员交班重启系统之后,突然发现旧楼上面两层出现了两具尸体。

尚未离去的孟剑云等人与公安人员匆忙赶去,结果确认一楼尸体是冯辰,二楼尸体是于志。

现场再度被封锁,而经法医在现场初步尸检,两人主要死因都是窒息,与郭淞、白梦安相同。

此事一出,档案馆员工顿时人心惶惶,三分之一都以各种理由请假不敢再上班。

郭岚月则愈发感觉此事蹊跷,昨天三位“龙魂侠”在场,凶手竟然能瞬间令两名保安失踪,而且这次陈尸在旧楼地上两层,让整栋旧楼充斥着死亡气息。这简直就是对“龙魂侠”们作出的侮辱与挑战。

孟剑云恨不得立刻将凶手找出来,一对一单挑。郭岚月和林莹心却奇怪为什么这次凶手将尸体转移了位置。

三人心事重重,开车离开档案馆时,又差点与上次闯红灯的外卖员相撞,而那再度闯红灯的家伙又是甩下一句脏话,便飞驰而去。

孟剑云气得当时就要下车去追那外卖员,幸亏郭岚月把他喝止住,不然以孟剑云的脾气,一旦将对凶手的怒火转移到无辜者身上,那位闯红灯者非死即伤。

回到安全屋,三人静下心来,仔细分析案情,回忆于志与冯辰生前的每一句话。

他们回想起,于志所说的“发钱”与“机密”,更想起于志谈及的“老馆长”汪银隆。

郭岚月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设想,之所以四名死者都会在旧楼出事,而且陈尸不同位置,凶手是一种示威与恐吓。

这种示威与恐吓并不仅仅是和地下库房有关,而是关系到整栋旧楼。

至于为什么会如此,恐怕真的与那旧楼机密摆脱不开关系。

正因如此,恐怕他们不得不去拜访知情者——汪银隆。

通过在档案馆上级部门的资料查询,孟剑云三人绕开了档案馆上下,直接前往那位退休馆长家中。

碰巧的是,汪银隆正好独自在家,听说了孟剑云等人的身份,他忙不迭地将三人请入。

毕竟,“社会发展策划部”在机关与事业单位中名声斐然,又深得中央重视,汪银隆也算曾是半个官场中人,怎么敢慢待?

孟剑云屁股还没坐热,就开门见山说出来意。

汪银隆紧皱眉头说:“这四位遇害者,别人我不熟悉,但是那于志,可是档案馆里的老同志了!他为了档案馆可以说是尽心尽力,惹出一身病,现在眼看就要退休了,没想到却被人害死了。凶手真是太残忍了!”

听了汪银隆的评价,三位“龙魂侠”面面相觑,他们见到的于志,很明显算不上什么“好同志”,难道说此人过去也是相当优秀的职员,后来遇到什么事情,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了进一步了解于志心态转变的原因,他们恭敬谦虚地向老馆长询问了于志的情况。

汪银隆:(感慨)你们不知道啊,档案馆刚建馆的时候,我们应酬的事情非常多。隔三差五就要招待上级、招待兄弟单位,到了那饭桌上你就要喝酒。多亏了于志同志啊,他的酒量不错,替我们挡了不少酒啊!可是好酒量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他为此肝腑受损,一度大口大口吐血。哎呀,我们真是太对不起他了!

孟剑云:……这,就是他为档案馆做的贡献?

汪银隆:这位小同志啊!你或许对我们基层工作的情况不太了解,在我们当初的工作中,这可是非常重要的方面!如果单位里没有一两个会喝酒、敢挡酒的同志,过去工作根本就打不开局面!

林莹心:(调侃)那怎么没有给这么重要的同志升官呢?

汪银隆:嗨,这也是基层单位的难办之处。在我们这种单位,总有些嫉贤妒能者,他们不能理解交流工作的重要性,不能理解于志同志的卓越贡献。后来,形势也发生了变化,中央对工作作风进行了严格管理,交流工作减少了,于志同志就更没机会了!

孟剑云:(忍不住问)你们档案馆还有位罗锋,请问汪馆长怎么看?

汪银隆:(疑惑)罗锋?他也被杀了吗?

孟剑云:(没好气)怎么,汪馆长很希望他被杀吗?

汪银隆:(忙解释)不是,不是,不过这罗锋同志……怎么说呢?太不成熟了!

郭岚月:(不解)怎么个不成熟法?

汪银隆:这个罗锋啊,金牛座,爱钻牛角尖。对国家到了愚忠的地步。上面说要“离岗创业”,他就真出去了。可是我们这种单位,那可是要论资排辈的,你走了,这资历就出现了空白,他再回来,连岗位都没有了……

林莹心:可是根据最早“离岗创业”政策的规定,凡是响应国家这个号召出去的人,回来后不应受到任何歧视,你们也不该把一个精通办公室业务工作的人调到保卫部门,却还干着办公室的工作啊!

汪银隆:小同志啊!我们基层单位的实际情况,你们不了解,上面也不了解。不是说中央有什么政策,就一定能在我们基层单位落实,如果真那么做,我们就不好管理了。你们想啊!不管你怎么响应国家号召,你毕竟是出去了,不能说你离开一段时间,回来就能越过越好,那么其他人不都要跟你效仿了?像我们这种单位,你干得好、干不好,都无所谓,最主要的是,你要坐住屁股下的凳子、占好了位置,混日子也能混出来。可是,你好高骛远,或者空谈什么国家大局,都是很不实际的!

郭岚月:(不满)汪馆长,您这么说话不合适吧!如果人人都想着自己那一摊事,不顾国家大局与政策威信,国家还怎么管理?

汪银隆:(慌)小同志,你可别乱扣帽子。我也是实话实说,基层工作确实不好做、确实有难度啊!上面不能理解我们,我们也就只能自己做出调整。至少那个时候就是这样的,即便与国家政策不相符,那时也没有人说什么不对啊!小同志们,成熟一点,不要用现在的标准去要求十年前的工作嘛!

面对汪银隆的狡辩,孟剑云虽然还想辩驳,但郭岚月为了不影响这次来的主要目的,便主动转移了话题:

“汪馆长,过去的事不谈了,请问这旧档案楼建设的前后,有什么特殊的事情发生吗?”

汪银隆:(异样神色在他面容间一闪而逝)为什么这样问?我们的旧档案楼建设可是严格按照国家政策来执行的,程序和资金使用上,绝对不可能有任何问题。不信,你们去查相关档案……哦,对了,时间有点长了,过去档案的规定留存时间也短,大概相关档案都被销毁了,你们查起来也有点困难。

郭岚月:汪馆长,我们只想知道旧档案楼发生连环血案,会不会是和建楼时产生的什么矛盾有关。还请您再仔细回忆一下,不然,恐怕会有新的血案会发生。

孟剑云:(冷笑一声)没错,也许下一个遇害者,就是您——汪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