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时候天空乌云密布,天色逐渐昏暗。车夫挥扬马鞭,让薛明灿和叶榕坐好,一场大雨将至,他得加快速度,赶到可以躲雨的地方。
一场秋雨一场寒,天气只会越来越冷。薛明灿只希望能够快点到达秋耶山。
马车忽然停下,薛明灿没有防备,整个人往前倾,叶榕眼疾手快拉住她。车夫赶路本就心焦,这路上忽然站了一个奇奇怪怪的戴着黑色帷帽的执剑之人,他心里恼怒也不敢表现出来,喝道:“这位兄台,何故拦路?”
那陌生人利落地拔出剑,剑指马车:“寻仇。”
薛明灿想出去看看,叶榕让她坐好。今日以来的奔波让他疲惫不已,可他在马车内仍坐的端正。
“明灿,你还记得那坛埋在淮州枫树下的酒吗?”他一点儿不好奇外面的人,一点儿也不着急当下的境遇。
薛明灿当然记得。那坛酒是她和叶榕一起埋下的,埋在枫树下还是她的主意。当时,叶榕告诉她,酒的年份越久远味道越醇厚,等到她长大再把酒挖出来,一定会有惊喜。后来,他们离开了淮州,这坛酒和那棵枫树都留在淮州的院子。
“我记得。”
“若你有一天去了淮州,便把那坛酒挖出来。”叶榕说道,“那你还记得,当年埋完酒后,师父对你说了什么吗?”
“师父让我不要害怕。”薛明灿说道。淮州,是叶榕带她离开薛家后的第一站。那时候,她沉浸在薛成帆死亡的阴影和离家的恐惧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她不熟悉的,周围的一切都让她害怕。
马车外的剑客已经不耐烦,叫嚣着让车里的人出来。
“要下大雨了。”叶榕道,“明灿,你不要害怕,勇敢地往前走。”
薛明灿生出不祥的预感,叶榕说这些话怎么听都觉得奇怪。她道:“师父,我不怕打雷下雨。外面是什么人?我去看看。”
叶榕制止了她,道:“是找我的。”
他拿着剑,离开了马车,外面风吹得呼呼响,黄色的叶子在凌乱飘落。剑客冷笑一声,道:“从梧州到这里,十五年的账,该结了。”
“你我的恩怨,是该有个了断”。
凌厉的剑招袭击而来,叶榕侧身回避,拔出了手中利剑。兵器交接的声音不绝于耳,薛明灿从马车中出来。车夫已经被吓到:“四小姐,这、这打起来了!”
剑客没有一点花架子,每一招都是干脆利落要人性命。叶榕身法矫健,动作迅速,总是及时避了杀招,像是能够预见对方的心思。
然而叶榕终究是带病之身,速度渐渐慢下,身上中了两剑,但不致命。剑客很快看出了他力量的减弱,道:‘“在梧州中的毒还没有好?看来你今日必要死在我的剑下。”
叶榕渐处下风,薛明灿心道不妙,她拿过车夫的马鞭,道:“师父,我来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