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踏入冷饮店,在空调的吹拂下深深吐出一口气。每一寸的皮肤都在舒爽地感受着冷风吹拂过每一寸皮肤。目光寻索过牌子上色泽诱人的冰饮,挑了一份沁着水珠还冒着白汽哈密瓜口味的冰果汁。
距离那天已经过去了两年多,现在再回想起来着实有些恍若隔世之感。从抱着人的腰慢慢扶起对方使柔软无力的双腿寻到重心勉强站立,再到能跑能跳速度飞快日渐有了曾经模样复健完毕的波鲁那雷夫。年纪还轻手段稚嫩的新上任黑帮boss也成长不少,在自己留下的帮手与一众同伴的相互扶持下站稳了自己的位置,清理掉所有因为风波蠢蠢欲动的豺狼虎豹后,完美成为了一个心黑手黑的黑帮教父。
自己就是那位黑帮教父手底下行事最隐秘、手段残酷斩草不留根中最好用的那把刀。当然,距离自己解放的日子也近了不少,乔鲁诺似乎也有发点轻松外派的任务多在意大利逛逛的意思,一度减少了我在总部瘫成一条快要被晒干的腌咸鱼的时间…啊,不对,应该是腌章鱼。
深深吸一口令人神清气爽的干爽寒气,推开玻璃门再度走在阳光下,结在杯壁的薄霜经过暴晒融化成水珠,湿漉漉流了一手。微微皱眉将水甩干净,打个哈欠吸一口饮料,心底长长叹气。
在波鲁那雷夫完全好了的那天,在准备完算得上丰盛的食物庆祝过后,在人酒醉过后意识微醺之时,我使唤绯红之王将他送回房间,回头就打响了spw集团的电话。
第二天,在很给面子半点没有突然降雨的湛蓝晴空下,我将他整个人打包塞进落在停机坪的直升机中,注视着直升机飞起,带着他离开我的视线所及。
剧烈的风涌动着,将我的头发吹得重重甩在背后,要说疼也不算疼,就是背后绯红之王的眼神有点刺人…毒辣辣的仿佛下一秒就会给我个穿腹拳或者把头塞进马桶里冲掉脑袋里的水之类的…咳。
在那贴上反光膜的直升机门后,我知道他在看着我。也许那双蓝眼睛还会涌起淡淡的水波,像微风吹皱被阳光晒暖的池面,泛着粼粼的光,触手温凉。看着直升机飞高飞远化为远空中的一个墨点后,我捋了捋被吹乱,缠的一塌糊涂的长发,伸了个懒腰,回头望了望曾经住着他的别墅,招呼因为生气两张脸更加表情包的绯红之王和自己一起离开,再也没有回去那间别墅。
把自己放在乔鲁诺眼皮子底下,不论是他还是我都很放心。有我在,乔鲁诺是绝对不会多此一举地去查波鲁那雷夫。
足下漫无目的的踏着磨损老旧的街道,颇有闲情的踩着零碎散落的光斑前进,指腹抚摸过犬型壁画的眼睛,掉色的颜料土擦在手上,被突然显形的绯红之王用手帕擦干净。
他这两年里的洁癖与龟毛越来越严重,小到镜子上擦不去的一点污点,大到衬衫上难洗的血迹,只要有脏的地方就会脾气暴躁到想要毁灭世界。现在也差不多都习惯他凶着脸时不时地冒出来了。
要说难过,其实还是有点的。波鲁那雷夫的离去,到了我看不见的地方总是让我有一种焦虑感。不在我的掌控下的话,总是担心他会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伤。但是很快我就清醒过来,心知在有承太郎的spw,受伤是极小可能性的事情。小说里俗套的心上被挖了一块,夜晚忽醒摸到自己身边的被子空落落的没有温度,买回来的菜发现都不是自己爱吃的,这些烦恼都是少不了的。不过也有在适应与改正,慢慢学会均衡被波鲁那雷夫占满的内心与经营自己的生活所需的注意力。
直到了现在,才算是有所好转。不再时不时发呆与自言自语,不再感觉像是缺失了什么一样焦虑不安难以入眠。做完任务后还能想起来吃个冰激凌奖励自己。
——虽然,还是会空虚就是了。
也和自己的女儿有了联系,虽然只是迪亚波罗的外形并没有暴露多比欧。简单点讲的话,自己现在一半时间交给任务与帮助乔鲁诺处理繁杂麻烦但不会触及核心的文件、在员工宿舍里咸鱼,一半时间就陪在了特莉休身边,陪着她逛街买衣服打扮拎东西[东西是由绯红之王拎的],弥补一些曾经缺失的东西。
……偶尔,也会去特莉休那里住,然后被觉醒了奇怪兴趣的她满脸慈爱地投喂啦[似乎哪里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