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鲁那雷夫的脑内是放空的。
火车的鸣笛声轰隆隆呼啸而过,留下大片大片强光闪烁过的空白。
发生了什么,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干什么。
……腿上的濡湿感鲜明,湿漉漉的布料黏在大腿未截去的地方。对方哭泣是无声又猛烈的,没有尖叫或者悲鸣,只是安安静静地哭着、像是要将眼睛泡化了从眼眶中流出来一样漫长而疲倦,呼吸都带着嘶哑的气音。
有点像一个…离家很久、漂泊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如今才找到家的孩子。
……感觉怪怪的。
闭了闭眼收起思绪,召唤出银色战车一柄剑就冲着那黏在自己腿上推都推不开的粉红头颅刺去。
“你这家伙!!!给我起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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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我有着非常清晰的意识。清晰的理解了此时的自己既是迪亚波罗,又是那个从漫展上无辜穿越的人。自己的名字已经完全被迪亚波罗的记忆嚼碎吞噬了,真是糟糕。
我似乎产生了些变化,又似乎没有。
又是一次跳跃时间,心念动弹一瞬,绯红之王便应自己意识飞跃了时间。
未来的景象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他刺了过来,刺了个空。然后皱着眉目光环绕一周没有人的身边,转而用力在自己手背上割出一道血痕,血液滴滴答答落下。
……不能让他伤害自己。
…我记得,在三部的动漫里他的剑似乎是可以卸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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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亚波罗啊啊啊——”剑尖如自己所料的刺了个空,本来就没有指望这一剑能够刺中。见得人不见了堪堪松一口气,看来迪亚波罗这家伙只是暂时性的精神失常,没有失智。
目光环绕没有人的一周,警惕地扶着轮椅后退两步,用银色战车的剑在自己手背上划、手背上划……嗯?!
我剑呢?!
与拿着剑柄的银色战车面面相觑,他歪了歪银光闪闪的脑壳:“啪咪?”眨两下眼睛,接着转头去看手里,“啪啪、啪咪!!!!”银色战车惊慌的摇晃着手里空荡荡没有剑的剑柄,满地寻找那不知道弹到哪里的去的剑刃。
“……呼。”脑袋隐隐作痛,感觉自己仿佛遭到了某种意义上相当残酷的降智打击。长长吐出一口气,轮椅再向后退后两步,扶在轮子上的手用力捏紧,***直腰向后贴紧靠椅,只有自己能感觉的、背后藏在腰上的箭矢贴着皮肤散发着冰冷的温度,“迪亚波罗,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是来斩草除根的话,为什么不在发现我的那一刻就杀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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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你肯定不信,我喜欢你两年半了,从你被dio种肉芽那会儿就喜欢了。啊,当然,在这个世界是“一见钟情”。
脚步轻轻踏足草地,沙沙声响令男人耳尖微动。自己比他的动作要快一步,在他转动轮子转过来之前,就已经轻柔将在火炉旁烤暖的毛乎乎的羊绒毛毯披至他肩头。纯白的毯子披盖在他的全身上下,连暴露在外的脖子都掖得严严实实。
长长喟叹一声,俯身将手臂环绕在他颈侧,结实的手臂轻柔地垫在他的下巴令他不能低头,暗中对着轮椅的靠背使力不允许轮椅转过来。
在他的视野中想必只有一双带着章鱼触须纹身的手臂冷冷挨在喉咙吧。这是太过温柔的表示威慑、威胁与不可反抗不可妄动的控制的方式…虽然可以用一些既不伤害他又能有效精神施压的方式,但是…没有必要。这种程度就足够,有勇气反抗的他总比精神紧绷仿佛下一刻就会崩断的他要好。
“波鲁那雷夫,看来,在我没能找到你的时间里,你过得还算不错。”
“……少废话,你想做什么,迪亚波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