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有何吩咐?陛下?”
“这是我的卧室么?”他握着门把手,再次推开门,目光从堆在墙角的画,到书桌上的花瓶,渐次挪到了地毯上窝着的那只毛茸茸的电子兽身上。
毛乎乎的小狼崽子见了他热情的扑了上来,在他的脚底下打着转,不停的左嗅嗅又闻闻,像一只真的小狗似的。
“陛下……是您的卧室,没有错。”小因回答道。
他看着浴室里透出的暖色灯光,默默叹了口气道:“没事了……”他原本转身出去,恰巧浴室的门打开。
那人只围了一截浴巾,就大剌剌的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霂白转头,望着他,眼里全是无奈:“不是给你安排了房间么?”
秋栩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毫不理会脚下嗷嗷叫的小狼崽子,只是道:“我从前,也是和你分开睡的么?”
霂白关上门,也走到床边,看着那人穿着他的拖鞋,围着他的浴巾,还坐在他的床上,一副主人的自在模样,于是赶紧道:“是啊,从前我们一直都是分开睡的,我睡像不好,晚上还磨牙,怕打扰你。”
“哦,我还以为我们一直都……所以拒绝了他们的安排。”秋栩擦完头发,走到墙边,开始挑挑拣拣收拾那些堆在一起的画框。
霂白看着他搬来搬去,于是问道:“这些都是什么?”
秋栩挑了一副给他看,是一副油画,浓烈的色彩和张扬的画风,他走过去认真看了几眼,道:“怎么了?谁的画作?看起来画的很一般。”
秋栩站在原地,挑起眉头,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这……是你曾经送我的,不是咱俩的定情之作么?”
霂白将画拿过来,靠在桌边装模做样又看了几眼,道:“啊……想起来,我画的,时间久了,忘记了……”
他一偏头,
就发现小崽子脸上的笑消失了,变成了一种讳莫如深的表情。
他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听见小崽子道:“我现在不得不怀疑,我们感情有他们说的那么好么?”秋栩走了过来,双手撑在桌沿上,将霂白圈在其中。
霂白被他困在桌子与他的胸膛之间,有些紧张,抬头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匆忙低下头,手扣着桌沿问道:“你还记得多少,这五年,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么?”
秋栩低头望着他,目光几经变换,始终紧紧盯着他,正当他被人盯得万分不自在时,这人自己忽然捂着脑袋弯下了腰。
霂白赶紧顺势蹲下,扶着他的肩膀,紧张的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刚刚想起什么了?”
秋栩摇了摇头,眉头紧紧的蹙起来,一手按着后脑,一手被霂白抱着,他虚弱的道:“疼,去床上。”
霂白半拖半抱的将人扶到床上,放好枕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脑袋,安置好,又趴在床边认真的看了一两秒,这才起身准备去叫医生。
还没来得及转身,胳膊却被死死拉住,
“不用叫他们,躺一会儿就好,最近老这样。”秋栩还闭着眼,一副难受模样,手劲儿却依旧还很大,霂白手腕被他拽的生疼,一个趔趄,又倒了回去。
他顺势坐到床边,看着躺着的人,道:“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医生说,这次受伤对你身体影响挺大的,慢慢恢复吧。”
秋栩睁开眼,看着面前的人,神色不再戒备,终于有一点软化的迹象。
“我……对你有一点印象……我记得你在我身下哭的样子,眼睛红红的,很好看……”他皱着眉,声音断断续续的道。
霂白本来仔细听着,听到这一句,不知怎的,脸忽然一红,下意识倾身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别……别说了。”
他将脸偏到一侧,结结巴巴的道。
被遗忘的毛团子一跃跳上了床,站在一边歪头看着俩人,尾巴一摇一摇的。
“陛下,陛下……”门外忽然传来急匆匆的敲门声。
霂白撑着胳膊坐直,下了床,快步走到了门外,推开门,外面站着的是侍卫长。
“怎么了?”他低声问。
“陛下,刚刚霂涷云忽然离开了庄园,我们的人没有拦住他,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侍卫长低着头道。
“他跑了?”霂白将卧室的门关上,快步朝外面走去,问道:“什么时候的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