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许笙月惦记着早上的事，想开口，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她决定主动出击。
“贺舒，关于今天早上的事，我想解释一下。”许笙月淡淡说，强压下心里突然升起的压迫感。
“嗯？”
“我可能是梦游了。”
“……”贺舒闻言，不解的看过来，“梦游？”
“对。不然解释不清楚我昨晚明明睡得沙发，今天醒来却在你的床上。”许笙月直视前方，不敢看贺舒。
贺舒忍住笑，顺着她的话往下接，“是的啊，我早上醒来看到笙月姐，真是吓到了，还以为在做梦呢。”
“对不起。”许笙月心里涌起一股愧疚，她本来是去照顾醉酒的人，却因梦游跟人抢床，实在是太不应该。
“我不太想接受你的道歉。”
“为什么？”许笙月偏了身子对着贺舒，语气里全是不可置信，“我不是故意的！”
“你把我睡了。”贺舒脸不红的陈述道。
许笙月被他话咽了咽，感觉吃下去的蛋糕快要顶上来，抚了抚胸口，她僵着脸说：“这话可不能乱说。”
“没有乱说，你分明就是趁着梦游把我给睡了。”
“……”
“是不是你梦游到了我床上？”
“是……吧。”
“所以你要对我负责！”贺舒得出令许笙月想夺门下车的结论。深吸一口气，许笙月突然笑道，“别开玩笑。”
贺舒摇头：“我认真的。”
许笙月笑不出来，沉了脸，“对不起。”
贺舒也停止了说话，斜睨眼她隐隐不悦的眉眼，敛了眼眸，他哪里是在开玩笑，分明是心上话。
道路漫漫，他太难了。
窗外一晃而过的葱绿枝叶吸引了许笙月的目光，她半边肩膀压着椅背，看着外面，心里久久平静不了。
她清楚的感知，她对贺舒有了变化。
这变化让她恐惧。
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她全数吞噬。
如同贺舒。
-
“到了。”贺舒把车停在许家别墅门口，转头说，“昨天晚上你也挺辛苦的，回去好好睡一觉，然后再画图。”
许笙月边应着，边解开安全带，“嗯，你路上慢点。”
“没事，我技术好。”贺舒笑笑，故意加重后两个字。
许笙月瞪他，贺舒笑嘻嘻的凑过来，右脸往她面前靠，不害羞道，“亲一个。”
“滚！”许笙月一巴掌过去，轻飘飘的落在他脸上，推开了他。
细腻的肌肤蹭过，贺舒心里痒痒的，手抚上脸颊，一记空中飞吻过来。许笙月恶寒的搓搓胳膊上凸起的小疙瘩，假意挥手道：“多大人了，正经点。”
贺舒：“跟喜欢的人有什么好正经的，就该坏坏的。”
贺舒的厚脸皮，许笙月是领教过的，当下也不再揪着这个不放。
她推开车门，想到了什么，回头道：“以后少喝点酒。”
贺舒一愣，复而笑道：“好啊，听你的。”
许笙月满意的笑笑，挥手关上了车门。贺舒看着她进去后，没急着走，从烟匣里抽出一根烟，咔哒一声，点燃。
他很少抽烟。
烟丝的气味四散在小小的空间的，贺舒摸了摸被蹭过的脸颊，想起昨晚他干的怂事。
他把许笙月抱到床上后，本想着一起睡，但最后理智让他去了沙发，来来回回几次浴室，酒意才渐渐下去。
一根烟结束，贺舒把烟蒂摁灭。
抬眼看了别墅大门好一会后，他启动车子离了开。
许笙月进了家，王姨立马迎了上来：“小姐，你午饭吃了吗？”
“吃过了。”许笙月扫了一眼客厅，“都不在家？”
“嗯。夫人出去打牌了，少爷今天一早就出差去了B市。”
“出差？”
“嗯，临时决定的，应该没来得及和你说。”
“行，我知道了。王姨你去忙吧。”许笙月上了楼。
房间里，许笙月抱着抱枕打开了微博，搜索出秋随的微博号，置顶的一条微博上显示她要去B市的影视城拍戏。
果然，难怪小阿许急匆匆的过去。
许笙月摇头轻笑，翻看了秋随近期的微博，多数为高奢品牌代言，硬照很能打，偶尔的小视频里，说话也还随和。
语调轻柔，和杀伤力的面庞形成对比，少了御姐的气息。
她退出微博，切换到乐单里，找了首歌外放，然后整个人倒到床铺中。
午后日光微醺，屋外蝉鸣阵阵，许笙月听着歌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