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锦昭少侠。”堇西垂首道,将白鸽托在胸前。
锦昭指了指白鸽,说:“我是看见它的身影才跟来的。这几日我暂住余府,我们要小心些。”
堇西点点头,然后从白鸽腿部取出字条,上面只有两个字:废晚。
“废晚?”堇西轻声念道。
锦昭心里一沉,夺过她手里的字条盯了一会儿,问道:“师父的意思,莫不是要废了余非晚的武功?”
“少主可还记得阁主的教诲?”堇西没有回答他,而是向他抛出了一个问题。
锦昭眉头紧皱,没有言语。
“阁主说过,在外办事,最忌心乱。乱人心者,必杀之。于少主而言,是不是针对余小姐,还有什么关系吗?”
堇西又言:“鬼谷要找的是会武功的女子,吸取她的内力化为己用。阁主这样安排,也是为小姐打算,又不会让鬼谷阴谋得逞!”
锦昭沉吟片刻,说:“我知,你要小心。”
“小姐怎么一人捡拾这些?”良辰赶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看了看余非晚的手。
“不就是捡了几块瓷器碎片嘛,我还没有矫情到不能伸手的地步,你放心,我的手没有被割伤。”余非晚嗤之以鼻。
“哦我知道了。小姐,约莫这会儿大公子应该醒过来了,正好喝上药。”良辰捧着药说。
他们走到余轩的屋门前,余非晚轻声说:“良辰,你先同我进去,看看哥哥有没有大碍。”
她端过药推门而入,然后将碗放到桌子上,轻手轻脚地走到余轩床边。
余非晚刚想唤一声“哥哥”,没想到被子里却冲出一个蒙面人,手拿一个药弹向她的脖颈处弹去。
余非晚瞬间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小姐!”良辰见状,急忙从袖子里掏出匕首向蒙面人甩去,蒙面人察觉到异样,抬头看去,眼里露出诧异的神色:“子辰,你,你竟然没有死?”
良辰闻言一惊,便顺手拿过茶杯朝匕首飞去,想要抵住匕首的攻击,只是他甩的力道不准,匕首的利刃还是擦破了蒙面人的胳膊,蒙面人吃痛地沉吟了一声。
“是。鬼谷谷主将我下毒后扔于乱石岗,是余老爷用内力把我体内的毒逼了出来。我现在,是为余府老爷办事。”良辰拾起地上的匕首,掏出布抹去了上面的血迹。
“这么说来,你是要阻止我把余非晚小姐带走了?”蒙面人问道,“子辰,你我曾是一起为鬼谷效力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希望你不要拦我。”
“呵呵,出生入死?当初鬼毒子听信馋言将我下毒,置我于不顾时,你怎么没想到我们的出生入死?我在那里躺了三天三夜没有死去,是余老爷舍内力救我。他的恩情我今生无以为报,所以我自然要护余府周全。还有,请叫我良尘,我再不是当年的子尘了。子翼,我不会让你带走她!”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味道。
“我也是为鬼谷办事,但我不想与你反目成仇。”子翼虚弱地说道,“你的匕首上有毒是么?”
“我劝你还是回鬼谷解了这毒再说吧,今日我放你走,你就别再来了。”
良辰话音刚落,余轩推门而进,手持利剑便将子翼刺倒,呵道:“我府岂是那么容易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良辰看见鲜血顺着子翼的身体流了下来,顿时紧张起来:“大公子,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们互称兄弟的时候!”锦昭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我看见昏迷在外被点穴的余轩,便给他解了穴。”
“大公子,我……”
“良辰,我不会迁怒于你,你弃恶从良,我爹果然没有看错人。那么,请你救醒晚儿。”余轩将余非晚抱到了床上。
“我,不会解毒,救不了她。”良辰低下头,道:“不过小姐中的是迷弹,没有大碍。”
“怎么可能,你是鬼谷弟子。”余轩不相信,“鬼谷的厉害,难道是浪得虚名?”
“不是,”良辰解释道:“鬼谷弟子是有等级之分的。一等弟子既会制奇毒又会解奇毒,是谷主毒霸王的得力助手;二等弟子只通晓解毒之法,其部分弟子被召进太医院,是维持鬼谷荣誉的人;三等弟子便是只会用毒识毒,是用来执行任务的杀手,也是他们培养的死士,就如同子翼,我,以及昨天抓你们的那些人。这些人,命最贱,也最容易死。”
“竟是如此惨烈。”余轩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