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睿汐倒也不慌。
从本质上来说他算是个很冷血的人,这种冷血不是没有同情心或者集体精神,而是情绪上始终处于压制状态。归于家庭教育的原因,他很早就明白了慌乱是没有用的,遇到事情就想办法去解决,最好自己解决而不要去麻烦别人,因为别人没有义务可能也没有功夫来帮助你。
不要随便麻烦别人,别人也有自己的事情;不要做多余的解释,不管有什么原因错了就是错了;不要告诉别人你的负面情绪,别人没有义务要照顾你的心情;去体谅别人,为别人着想,除非别人主动提起否则不要有任何要求。
父亲是这样教育他的。
吴睿汐重新回到更衣室,更衣室对着外面的墙上有一扇窗户,可是窗户实在太高,更衣室里面只有一个很长的软凳,那凳子才到人小腿高,就算踩在软凳上他也刚刚能碰到窗台。
懊恼地皱着眉下来,吴睿汐还把软凳推回原处,然后才喘着气拿出手机来打电话。
更衣室里信号极差,或者说整个剧场信号都很差,平时开着信号盒信号也就只有两格,这会能有一格还是因为旁边就是窗户的原因,吴睿汐给娄砚麟打了两个电话都没打通,QQ短信也都发不出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外面的走廊空荡荡寂静得让人心里发毛,所以虽然吴睿汐已经觉得有点胸闷,但也还是把更衣室的门给锁上了。
他坐在离窗户最远的角落的地上,只有这里还能照到一点窗外路灯的光,背靠着铁皮的衣柜,尽量利用冰凉的温度来保持清醒。刚才动漫二班的班长有打进来一个电话,响了两声就断了,不过这至少说明信号还是有的,所以吴睿汐编辑了一条消息之后,从QQ、微信、短信中全部群发,至于能不能被谁收到就只有看天意了。
好困……
吴睿汐的大脑开始混沌,强撑着的眼皮开合几次之后最终还是闭上。
另一边,齐诺和室友一起走进教室,拿出手机打算调到静音,虽然他不太去社交,可是总有人能从各种渠道弄到他的手机号和社交软件,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给他发消息,平时因为要接受班群的消息就开的震动,上课就调静音。
调好模式,清理掉各种乱七八糟的消息提示,齐诺刚按下锁屏键,屏幕上又弹出一条消息,他正好看到发信人的名字。
吴睿汐。
一个多月来两人都没有联系过,突然吴睿汐发来消息,齐诺便下意识地再次解锁,看看他有什么事。
结果这一看他立刻站起身,跟室友说了一句:“帮我请假。”连课本都没有拿就跑出教室。
“我被关在剧院后台了,现在在更衣室里,这里信号不好,不知道有没有人能收到这条消息,不管你是谁,可以麻烦你来救救我吗?谢谢。”
他的语气太过冷静礼貌,甚至都让人感觉不到他是在求救,如果不是齐诺经历了军训和搬寝室两件事,知道他是个爱逞强,轻易不会向别人寻求帮助的人的话,可能也不会如此心焦。
齐诺快步走向艺校,同时跟动漫二班的学生联系,让他们快点去剧院看看情况,并且想办法跟吴睿汐的室友联系。
宿舍这边,班上的女生突然打电话给娄砚麟,说收到了吴睿汐被关在剧院后台更衣室的求救消息,紧接着动漫二班的学生也打电话来说齐诺跟他们联系了,陈浅赶紧给吴睿汐打电话,果然不在服务区。
两人赶紧跑去剧场那边,动漫二班的已经到了几个,还有人去找老师要钥匙。
等齐诺问了路跑过来的时候娄砚麟刚刚挂了电话,管钥匙的老师说钥匙交给学生了,但是不知道是哪个学生,他们正准备联系郭子期,让他去问他们那一群组织部的。
齐诺问他们:“更衣室有窗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