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周五晚上哥回来吃饭了,晚饭气氛倒还挺好的。

饭后爸爸和哥在书房里说事儿,后来书房里吵嚷声越来越大,很大的关门声响像是在全屋宣告他们商量得不欢而散。家里没人说话,阿姨叔叔们做事都轻声细语,没人敢在简大少发脾气的时候撞枪口。

我看妈妈的眼神,是巴不得他赶紧出了这个家门,有他在,她在这个家如坐针毡。但没想到,这次是妈妈前两天买的一个瓷瓶撞上枪口了。哥下楼的时候猛地一脚踹倒,他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妈妈买回来的东西,一脚踹翻瓷瓶,冲着一屋子看着他的人骂了一句谁不长眼睛放这玩意儿在这。

佣人们都面面相觑不敢说话,最后他还是讥讽妈妈只是住在这房子里,再弄些破烂东西回来让他看见,他就直接扔出家门。我搂着妈妈的肩膀,摇了摇她以示安慰,妈妈身体直抖,脸色白得吓人,眼里全是幽怨和不忿。看着妈妈,看到倒地的瓷瓶,更加坚定自己心里的决定。

那天,白新羽跟人赌球输了三百多万,气得大姨夫狠狠揍了他一顿,并放狠话说这次绝对不会帮他还债,他又上来哥的公司,他在门口见到我,拉着我央求我陪他进哥的办公室,我知道他怕挨揍。同样喊哥,这个废物每次捅出篓子,在哥面前耍耍赖皮,挨挨揍就一定有人收拾烂摊子。我是打心眼看不起这垃圾人,他挨揍是他活该,我挨揍也是我活该吗?

我在公司门口等到白新羽如丧考妣的身影,我扶着他肩膀说请他吃饭,好好聊聊。真他妈丧家狗,只会败家,哥,我会让你知道,这次你会被你宠了那么久的好表弟坑的,你是该清醒的了,这家伙不是我,他不仅不能帮你,还随时蹦出来坑你一波。

我在饭桌上摊开和他说,除了刚刚赌球输的,还有一笔三百万的赌债没还。白新羽马上求我不要告诉任何人,他现在不敢再和他父母还有我哥说还有一笔巨债。

我和他说,我可以帮他还那三百万的赌债,但有一条件。我哥在弄一个楼盘的时候,中间碰到了一些事情,辗转托了几个人帮忙,允诺了那四人在开盘的时候会每人得一套房。白新羽一脸茫然的问我是不是把事情给他去办就成了。我和他说,我要借他名义,事情表面交给他去办,实际还是我自己办。

他还在犹豫要不要背着我哥和我合作,我就循循劝导,能接触范厅长这些人对他以后想干大事儿会有帮助,干了些成绩,我哥和他父母都沾光云云...他被我说了两下,又迫于没钱还赌债,就答应我了。我还给他建议,一有不妥,我哥要追究起来,就飞去国外避避风头。白新羽给我倒酒感谢,在我眼里,他就是个没用的废柴。

接近年关的时候,也是哥最忙的时候,不仅公司上的事儿,人情关系方面的礼尚往来也正式开始。

我挑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和白新羽吃饭的时候,不留意让他翻看到饭桌上的文件袋,他父母现在在做酒店选址的事儿,想把送房子的事儿给他做,借此机会和范厅长攀攀交情。在我意料之中,哥根本懒得管这破事儿,他会觉得把事儿搞砸了都只能怪我。我又和李玉提及这件事儿,有意无意说到白新羽始终我也该叫声哥,有什么逾矩我都不能直接说他,我相信李玉在我哥身边办事儿,以及对我的担心,他一定会把意思说到我哥耳里。现在这件事就算坏了,也不至于全赖我头上。

年三十那晚,我哥在亲戚轮番灌酒下,最后喝都喝不动了,走路腿肚子都直颤,即使我已经帮他挡了几杯酒,但也不能再喝下去了,他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怕他弄脏自己的床就该发脾气了,我扶着他到我的房间里躺下。他迷迷蒙蒙问了一下房子的事情怎么样了,就睡着了。我去浴室洗了把脸,喝了口水,稍微清醒一些就坐回床边看着我哥。

我摸了摸他的头发,有点湿,是喝酒都喝出汗了。我的手从他头发移到了额头,从眉心到鼻子,最后到了嘴唇。哥的嘴唇总是看上去很软的样子,虽然这张嘴又臭又硬,从来说不出几句好话,对我永远只有奚落和讥讽,我忍不住用指腹轻轻按了按,是真的很软。

我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看着那微启地唇瓣,我的渴望成倍增长。哥已经很久没这样毫无防备地睡在我面前了,如果他知道我对他抱着什么想法,恐怕连眼睛都不敢闭上吧...我轻轻唤了两声,他都没有反应。是酒精壮大我的胆还是我身体比理智做出更快的反应,我慢慢俯**,嘴唇轻轻贴在他的唇上。

那一瞬间,我连呼吸都停滞了,我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吵醒他。我就这么近贴着,感受得到他鼻息扑面而来,感受得到我心跳不断增速。

唇瓣想贴的感觉,要如何形容呢,暖暖的,软软的,有一点湿,可以清晰地感受对方的鼻息和身体的热量,就好像在交换某种暧昧的能量般,让彼此都充斥着对方。

我忍不住伸出舌尖,小心翼翼地舔了舔他的嘴唇。

那种柔软温暖的感觉,真叫人无法自拔。

正当我犹豫是该结束还是大着胆子继续探索的时候,哥他突然嘟囔了一声,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我的后脑感到压力,不受控制地向下,和哥重重的亲在了一起。

我的心感觉快跳出嗓子眼儿,我想立刻逃走,好好大口喘气,让我的大脑重新供氧,但我又忍不住想要留在原地。但我哥只是蹭了一下嘴角,手就耷拉下来了。

在我几近窒息,生怕呼吸会破坏这一刻时,我听到我哥嘟囔了两个字,一个人的名字。

李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