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皇上顾欢同北疆的皇上一起坐在上首,陪同在他们二位身边的,都是自己的皇后,顾欢喝着杯中的美酒,看着晚宴上,和小时候见过的一样,千篇一律的宫廷音乐、千篇一律的宫中舞娘舞蹈,真是千篇一律,都过去了十年了,一点新意都没有。
晚宴的当中,几位列入竞选中原皇妃的北疆姑娘,都在一旁雀跃的等待着,这其中最要耀眼的,还是沈丞相家的独女沈思悠,楼将军家的五女楼静女,沈丞相告诉女儿,这场晚宴说白了就是为他们二人竞争准备的,其他人家的姑娘都是陪衬。
沈思悠的舞蹈,那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沈家一直将沈思悠朝着皇后、皇妃的位置上培养的,从小对她要求很是严格,她一舞倾城,那是在皇城中非常有名的,不少的王侯子弟曾有幸一睹其舞姿,真是赞叹不已啊。
沈思悠今天着一身桃红色的舞衣,脸上带着一袭白色的面纱,今天她要跳的这支舞,还是她自己编的,今年桃花盛开之时,她在丫鬟的陪同下出了趟皇城,她看着城门外熙熙攘攘的人群,那桃花遍布的山坡,很是热闹,说书人的故事中,多少的官家小姐,曾有幸在家人和奴仆的陪同下出府,就在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遇见了那个对眼的书生,书生小姐的故事历来没有太过于圆满的结局,她回家就根据这样的爱情故事编了一曲舞蹈,舞蹈开始的时候,她脸色平静,舞蹈也是由平淡的心情随着乐曲,翩然起舞,舞到最高潮的时候,也是最欢悦的心情,意味着从缓缓出城,平淡的心情,到后来,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对眼的少年郎,那种欢快的心情。
沈思文表现不错,面对这样的大场面,她一点也没有慌乱,甚至拿出比平时更好的状态,婀娜舞姿,笑脸盈盈,那种笑容,活脱脱的一个官家小姐,在人群中看见了自己心中的少年郎,姑娘家的娇羞、姑娘家的脸红,那害羞躲闪却又爱慕忍不住迎上去的目光,迎上去却又害羞别过目光躲闪的表情,真实舞到与神情一体啊。
连着站在台下的南卿,都要替她鼓掌道:“好一个娇羞的官家小姐啊。”
一舞完毕,沈思文在台上定定的站了片刻,可看见顾欢连跟她搭一句话的意思都没有,脸上顿感没光,羞愧的朝着台下走。
同南卿站在一侧的楼阿五,看着手中两把好剑,还在为昨夜答应南卿的提议而懊悔。
谁家的帝王将相,不喜欢千娇百媚的女子,谁家会喜欢武将弄刀粗糙之辈,南卿说,我们不会跳舞,但我们会舞剑。
南卿换了一件藏蓝色的衣裙,头上简单的插了些朱钗,未带面纱的她,烛光下,眉目含情,南疆从前都是不好的名声,君主都是拥有后宫三千的人,在世人眼中,南疆的人不是长得妖就是长得媚,眼前的南卿,他们或许只是十年前见过,如今再见,她神情淡淡的,但眼中已经没了当初初到此地那么多的好奇心,如今多的就是顺其自然,淡薄得很。
南卿手中抱的那把琴,有点眼力劲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不是南疆著名琴妓卿卿的《目兮》吗?”
南疆二十余年前,有个名震大江南北的琴妓,身处烟花之地,弹得一手好琴,琴声缭绕,似天上之音,后嫁与南疆君主为夫人,君主爱美人,寻遍天下奇琴,得来这把,取名目兮,意:巧笑俏兮,美人木兮。
南卿望向楼静女,握了握她不安的手心,她手心里全是汗珠,她担忧的看着南卿,不知道现在有几分把握:“楼阿五你是最棒的,相信我。”
琴声起,乐起平淡无奇,徐徐渐进,后,琴声鸣,一时之间,在坐四方的人,恍然觉得自己就置身在沙场之上,四处都是弥漫着战火的硝烟,将军在那马上,指挥着千军万马,奋勇杀敌,马嘶声、人呐喊声、将军的布局声……那紧张的气氛,后乐曲缓缓地,缓缓地,就像那一场战役归于平静,将军带着哀伤的面容,在战场上挥泪告别自己的死去的将士,他脱下厚重的千金战甲,抱着那千斤重的头盔,他的心情亦是千斤重,悲痛万分……
楼阿五一袭红衣,随着乐曲,刚劲有力的舞蹈,配着这乐曲,宛如是一个身处在战场上的女子,用粗陋的舞蹈,来对前线厮杀的将士说上千言万语的谢谢,谢谢他们保家卫国,谢谢他们给了后世这些年的太平好日子,如果没有他们为国抛头颅洒热血,如果没有他们不畏恐惧不畏刀剑冲到第一线,哪来如今的太平盛世的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