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慢慢的从东方升起半个脸,顾君看着外面的天色,他有些不舍得放开了怀里的人。、
差不多的时辰。
南卿缓缓地睁开眼睛,其实她不容易睡着,睡眠很浅,一点点的声音,她都能惊醒。
只是她在耐心的等,等那个人表明自己的身份。
只是等了这些年,她始终对此人身份还未猜透。
踩着厚厚的积雪朝着南靖府的方向走去,悄无声息的躲开守卫巡逻的哨兵,翻墙入了院,她的随从似乎很习惯她此举,她刚刚翻入院中,歌书就等候再一侧,歌书年轻的时候,一双腿脚跪在寒冬里,跪残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小主,你回来了。”
不知道歌书等在这里有多久了,脚裸到脚掌冻得青紫,从前姐姐最爱他这双脚,小小的脚掌,盈盈一握,肤质白嫩,他为讨主子开心,就算寒冬也从不穿袜子,可就是这么一个,从前姐姐宝贝来宝贝去的人儿,跪在寒冬的雪天求了姐姐整整两天两夜,姐姐也未曾抬一下眼皮子,硬生生的把他给卖了。
他似乎已经习惯了不穿袜子,如今腿骨残了,应当要注意保暖,可他就是冷的腿脚酸疼,扭着性子就是不肯好好穿袜子。
“苏嬷嬷,苏嬷嬷”南卿喊得急,苏嬷嬷从屋子里走出来,打着伞,急急地迎上去,南卿指着歌书那双冻得青紫色的脚:“以后公子,要是不好好穿鞋,就干脆把他绑在屋里,哪里都不许他去。”
苏嬷嬷一看这双脚,不得了,恐怕是站在外头不止一个时辰了,赶紧去厨房内,烧了滚烫的生姜水,南卿扶着歌书一撅一拐的朝着屋里走去。
“小主,探子来报,中原的军队悄悄地朝这边靠近,队伍浩浩荡荡,北疆这边的气氛……嗯……怎么说呢,好像挺和谐的,还派了使者去边境迎接。”
最近中原有大动作……队伍浩浩荡荡……看那样子……似乎一切都挺和谐的。
“歌书,有听说,最近北疆和中原有和亲之事吗?”
歌书抬头看着满天越来越满的大雪,算着时辰,和每年的习惯,这雪在大些,楼家的五姑娘,该要来着急女君的身体了,毕竟在他人眼里,他们家女君过得很是憋屈,住的是比一个荒园更要荒的园子,这里别说人,就是鬼都不想来,四处杂草重生,门窗破旧,一到刮风下雨的天气,外头下大雨,屋内下小雨,到了严寒暴雪的天气,那寒风更是呼呼的直往屋里钻。
知道南境府就是个鬼地方,心善的楼家五姑娘,经常会给他们送来暖被和吃用,在这个北疆皇城,别人都是绕着南境府走的,只有楼家五姑娘往这里钻的。
城里也不知道有多少看楼家笑话的,原先楼家军看守南靖府、看守南疆最重要的囚犯,这事对于北疆的楼家来说,是光宗耀祖、可以拿在桌面上炫耀的事情,皇上对他们有天大的信任,才将这样的事情交托给他们家。
可就是楼家的五姑娘和南卿走的太近,多疑的君王心中有了芥蒂,楼家官运止步,君王渐渐地将楼家遗忘在脑后了。
“女君,心中已经有了自己的对策,何必来问歌书呢?”
南卿扶着歌书进屋,十来年囚禁在南境府,歌书就是她知晓外界一切动静的眼睛。
在外人看来,歌书就是南卿的男宠,南卿整日整日的喊歌书公子称呼,却不知,公子是尊称,在南卿的心中,歌书永远是姐姐烧过婚书、禀告上苍神明、许下三生不离之诺的男子,是南卿唯一认可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