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中午，他们都有短暂时间去吃饭，也可以回各自屋舍小憩，肖墨还搁那默默的抄着，一笔一划写的倒是认真，虽然丑得像蚯蚓，歪歪扭扭的。
小书童给完东西早就走了，肖墨孤零零的啃树皮充饥，微风徐徐，带来暑日里的清凉，蝉吟聒噪，倒也释然，下了课的弟子也有不少来偷偷看他，几个大胆者才会冒然进去找他说话。
“你是怎么被少主选做弟子的？”
这个问题问得最多，肖墨的回答很让人失望。
“不晓得。”他刻意用南方腔调。
之后关于华木园的事情他就保持缄默，他觉得师父都不允许他们进入，自然也不想让他多嘴到处乱说。
既然问不出什么，大家也对他失去了兴趣，还给他一片寂静。
写字好累，肖墨现在才发觉，之前拿着木炭条都没有那么紧张，这累人的活儿一定是因为自己心态不对。
每一笔是认真没错，不过也没必要下笔之前小心翼翼，笔杆都要捏碎了似的，手心不停的出汗。
虽然写出来的不咋样，可没有对比没有伤害，他自觉有那么几个还不错。
带着这份难得的不自知之明的自信，赢得了不少成就感，写到废寝忘食也是有可能的。
等小书童来叫他去吃饭的时候，肖墨觉得时间飞逝，过的也太快了。
“等等，我还没抄完一章。”
“都一个上午了还没写完。”
“我写字慢。”肖墨有点不好意思。
小书童看了看他的字迹难看，心存善念，没说什么，这不是慢，根本就是画鬼符。
“那我走了，也别误了饭点，不然就没饭吃了。”
小书童一走没多久，青子佩飘飘而至，身上是清清草木香，没有了酒臭味。
“原来你在这。”
肖墨没理他，继续埋头苦干。
见他不理睬自己，青子佩坐到他身边，笑得一脸单纯：“怎么，不会写字么？这个笔顺错了，所以才写的不好看。”
“哼。”肖墨转过身去，不给他看自己写的……画的鬼符。
“生气了？”青子佩有点惊讶。
“不想泥泥。”肖墨抱着课本蹲在角角。
“生气了？”青子佩重复道。
“你这个骗子。”
“师父说话一言九鼎。”
“顶屁！”
青子佩差点笑出猥琐之音，但还是装得一本正经的板起脸来：“怎么半天不见还会说粗俗话了？”
“先生都说了，不是找他要书，都是让各家师父命人来取，你骗人。”肖墨想起今早上是事情就来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脸，全要“仰仗”这位神仙似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