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赵府捉鬼。”
“这一整天你心里就只想这事，我看你是皮痒了，是不是要为师揍你才肯罢休？”青子佩不知道这小家伙抽了什么风，受了谁的蛊惑，就这么想捉鬼么？
“小道士说他们在那里等华堂宿的魔头。”肖墨附耳低声道。
青子佩从背后伸手捏住徒弟的耳朵：“之前讲的七弦故事忘记了？妖言惑众，不可瞎传！”
“那师父告诉我华堂宿里面到底有没有魔头嘛。”
若真有魔头，也是在你面前，你道是有没有？
青子佩冷哼一声：“你真想见那些邪祟，我便带你去，可别吓唬得半夜睡不着。”
“不会。”肖墨高兴得爬起来，准备收拾收拾出发。
“为师带你去的这个地方，据说经常闹鬼。”青子佩使坏心眼，都说好奇心杀死猫果真没错。
到了夜晚，明月疏星，江边垂柳风姿绰约，肖墨扶着师父上了船，望着万顷江面，水天一色。
师父让船家解缆回航，至一石桥下暂且停泊。
“有一老太，家住万年桥西，她的房子据说不错，虽然简陋点，但四周风景雅致，草木葱茏。”青子佩唤来船家女，给了点赏钱叫她引路。
“那里常有鬼出没。”他又对肖墨附耳道，然后挽住徒儿的后颈，“上去吧，去找靳老太太看房子，就说帮师父找避暑的地方。”
总感觉师父的眼神怪怪的，夹杂一丝不怀好意。
不能这么想，大逆不道。
肖墨点点头，准备跟着船家女上岸去，登到第五个石阶时，他转身看见师父还站在船头，不解道：“师父不一块来么？”
青子佩摇摇头，两条龙须刘海也跟着晃了晃。
不好的预感愈发浓烈，也不知道师父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肖墨道：“那我走了。”
往巷子走不到数十步，便看见以篱笆为门的两间草舍，前院是碧绿的菜畦，架着各种瓜果藤架，豆荚开着淡紫色的花，结了不少的果。
“我看你师父穿着不凡，为何来这找避暑宅院？”船家女努了努嘴，“喏，那儿就是，因为租金便宜，来找靳老太太租房子的人蛮多的，你自己去看看吧，我回去了。”
肖墨辞谢完，独自前去，他环顾着四周，比邻的屋舍，还有不远街上的小贩呼叫声，往来的人群，放眼望去，这间租屋真没什么稀奇古怪的，为何师父却说有鬼？
他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前去拜访那位老太太。
跟着靳老太太一起出来迎客的还有一位老太太，她叫碧春，年纪六十左右，穿着黄裙，梳着少女一样的双髻，唯唯诺诺的躲在最后面，不敢正眼看客人一样。
“这位小爷，可是来看房的？”靳老太太很热情，面善和蔼。
“叫我肖墨就好，我是复师父命来看避暑房子的，他喜静，想在这住上几日。”
“来，这边请。”
尸体就停在后面的房间里，老太太将肖墨引进屋。
一进门，眼前出现的居然是灵堂，只见案桌上摆着瓜果烛台，支起的白色帐子上绘制奇怪的图案，其后是口棺材，没有合起，里面躺着死尸，由纸被子草率遮掩。
而此时门也被悄然关上，肖墨感觉背后一凉，转身去瞧，除了门被锁上，别无异样。
“呼”一声，一股凉气掠过头顶，天花板上疑似有物。
肖墨抬起头，正好与那黑影上的大眼睛对视，但这和梦里见到的眼睛不一样。
当肖墨再眨一次眼时，天花板并无一样。
不过是自己的幻想，吓唬自己罢了，肖墨松了口气。
但门确实是打不开，他奋力撞了几下，纹丝不动，仿佛那只是一堵绘制门样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