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温洋话不多,他没打算解释声称生病休养的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年夏也识趣地没追问。
三人在苏黎世街头走走转转,小禾时不时从琳琅满目的小店里搞来些小甜品,他跟在后面买单,笑看她们俩消灭一个又一个,这情景,也不知道是大哥哥带着两个小妹妹,还是像老父亲带着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傻丫头……
如果时光有五次停止的机会,年夏觉得那天会算一次。有人宠着有人陪着,有人看着她笑,有人陪着她笑……幸福真的很简单:猫吃鱼,狗吃肉,而她成了那只“无恶不作”的小怪兽。
路过一座画廊,隋温洋第一次提出想进去看看,年夏和小禾乖乖跟在他身后。
店里画作多为油画,或是浓密重彩的古典建筑,或是简约优雅的海滩风光。画作右下角的署名是法文,年夏猜测,眼前这个长相讨喜的胖子老板可能是法国人。
隋温洋操着流利的法语和老板交谈自如,连年夏这个辅修过一学期法语的人都自叹不如。老板和他很投缘,每说几句就爽朗大笑,一直夸赞他幽默风趣。
年夏勾起嘴角:瞧瞧,不仅老少皆宜,还男女通吃。这货走到哪,都如此耀眼。
小禾听不懂法语,就拉着年夏到附近拍照。苏黎世街头温和的冬阳,令人联想到了隋温洋沐如春风的笑颜。等两人玩耍回来时,他竟已经在画廊门口支起画架,染了颜料。
“温洋老师还会作画?”年夏好奇走过去,看了看画纸,又看了看左前方的教堂,有□□分神似,“蛮像的,温洋老师真厉害。”
他只是笑笑,用画笔专注地比对起教堂屋顶的角度,轻描淡抹,不慌不忙。
年夏一边欣赏一边暗自称赞:不得不说,认真的男人真的很帅,认真的隋温洋更是帅出天际。
难怪举止投足那么优雅,原来不止是艺人,还是位艺术家。她忽然想到一句话——有人浓烈似酒却需慢慢回味,有人博学似书还需慢慢品读,有人神秘若宝需倾尽一生慢慢开采。
要说宝藏男人,眼前这货绝对够格,可盐可甜,可不是谁都能比得过的……
“小夏,温洋老师,看这边!”
远处小禾高呼,二人下意识看过去。只听快门“咔嚓——”一声,竟将这唯美时光意外存成永恒。
年夏怕他误会,赶忙拉过小禾,请画廊老板帮三人一起拍了合照,顺道给老板和隋温洋也拍了几张。
老板站在他身后欣赏了一会,随后两人交谈几句,隋温洋忽然叫她:“年夏,能不能站过来一点。”他指着前方不远处的位置,那里和远处的砖红教堂,中间的油绿邮筒恰好连成一条线。
“这怎么好?”年夏赶忙推脱,“我今天出门匆忙,穿得乱糟糟的,回头别毁了温洋老师佳作。”
“不会,你大衣颜色正好。”隋温洋笑意涔涔看着她,眼神满是鼓励。
年夏看着自己白地橙格的大衣,再看看周围建筑的颜色,狐疑:正好吗?可别欺负她读书少……
“小夏你快去啊,温洋老师亲自执笔,肯定错不了!”
小禾将她推到指定位置,年夏还是觉得不太合适,推脱之际,隋温洋已然落笔:“别动,开始了。”
“……哦,好。”年夏僵在原地,瞬间老实地像只挨了训的小猫。生平第一次给人当模特,生平第一次给影帝当模特,天晓得她有多紧张???
“放松点,别大幅度动作就好。”看着她窘迫的模样,他轻笑出声,笑意自眉梢一直蔓延至耳后。
“哦。”
看着他不明意味的笑意,如果不是相信他的人品,年夏都怀疑他也在像小禾一样嘲笑自己的僵硬。
街头三三两两路人经过,热情的苏黎世居民还会好奇凑近瞄两眼。有人欣赏他的化作,也有人垂涎他的容颜——
几个性格奔放的小姑娘结伴找他要手机号,结果不知道他低声说了些,几人多看了年夏两眼,随后笑嘻嘻走掉了。
嗯?
年夏盯着她们几人,一直目送到路口:他和她们说了什么?
略作思考,年夏做出大胆猜测:这货可能是拿她作了挡箭牌。本来他给她作画就有些……暧昧,虽然八成是她想多了,但正好借此诓骗善良天真的外国小姑娘也不是老男人做不出来的……
“哎哟喂!”忽然窜出来的何静啧啧称奇:“年夏啊年夏,你原来可以这么乖——”
“你怎么来了?!”
年夏暗道不好,这丫的要是不趁机损她两句,她就白认识何静这么多年了。
“小禾发了朋友圈,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观赏一下。”何静不怀好意地看了看她,又暧昧地看了看隋温洋,“能让温洋老师亲自作画,你就是过马路时被……那个啥,也值了。哈哈哈……”
“你给滚。”年夏压低声音,“有多远滚多远。”
要不是隋温洋交代她不能大幅度挪动,她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想踹我啊,有本事就来呀,来呀来呀……”何静躲在小禾身后叫嚣:“温洋老师发了话吧,不敢乱动吧……小样的,终于也有人帮姐姐我替天行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