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江的肤色已经晒得跟没涂酱料的半熟烤肉串一样黑了,防晒霜也救不了他。
他自己也放弃挣扎了。
———————————————————
我有一位和我初中同校不同班,高中同校又同班,大学同校不同系的老友,名叫江寒彦,我习惯叫他老江,他是我父亲还在部队工作时战友的儿子。
我上初一时他家才搬到我家楼上,所以我和他算不上青梅竹马。
第一次见他时,他还是个和我差不多高的圆滚滚小胖墩,脸肥肥的走路慢吞吞的。因为他外形的缘故,我对他的嫌弃可谓是从心里毫无掩饰地表现到了脸上。他却毫不介意,笑憨憨的伸出手对我说:“你好,以后我们就是同学了。”我翻了翻白眼背过身,切,谁要和胖子做同学。
后来因为上下学顺路的原因,我经常能碰到他,他有时会跑来找我唠嗑,唠着唠着也就熟络了,我也不像先前那么嫌弃他了。
关于他那膘肥的身材变成标准的变化史,作为见证人,我到现在仍能拿十块钱担保他没做过抽脂手术。但关于他的身高变化史我愿意拿一百块压他可能做了拉骨手术或是打了激素。因为初三时老江的身高已经窜到一米七五了,而我还是和初一一样只有一米五五,呵呵,扎心。
老江的父亲是在我爹退伍两年后才离开部队的。退伍后,江父和江母在住的小区附近的美食街开了家串串店,俩夫妻都是实在人,在食物的用料上也很考究,吸引了不少饕民的光顾。一传十十传百,饕民们博眼球的直播宣传慢慢地让店有了名气,没几年夫妻俩便攒够了钱扩张了门面,所以我经常开玩笑喊老江为“串店一哥”。
老江人也实在,不负我给他起的这个外号,高三毕业后在老家呆了半个月,回来把自己晒得跟没涂酱料的半熟烤肉串一样黑,据他自己说是在瓜地搬瓜晒的。
我看他可怜,送了他两只防晒,但直到大一的军训结束,两只防晒都用完了,他的肤色都没变回来。要知道,他高中时可是走日系文艺风路线的盐系颜少年。
我边听课边偷看老江发来的微信:“米饭,下午大一篮球队半决赛,你带点人来给我捧捧场呗。”
我回:你怎么知道我下午有空?
老江:你班里有我篮球队的兄弟。
我:那我也应该给我自己系的加油啊,给你加油干啥。
老江:商务系前几天就被淘汰了,半决赛都没进成。
我:……
老江:你帮我下,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我:我看不懂篮球规则。
老江:没事,只要你看我投中球就喊11号加油,11号最棒就行!
我感觉他这是在花钱雇假粉,极其虚伪,不过犹豫了下后我还是回了:行吧,下午几点。
老江:三点半,尽量多带点人啊,我要在气势上压倒别的系。
我:OK。
关上微信,继续听课。
下了课,我就和袁澄和杉杉说了这事,当然也提到了晚上有免费晚餐的福利。她们都挺仗义,立马答应帮我拉人。
下午两点五十,我穿的红红火火和室友两人外加十二个外援女生一齐从南区出发,朝体育馆走去,阵仗就像要找谁打群架似的,引来路上不少行人的异样眼光。
到了体育馆门口,老江和一个棕色卷毛的队友已经穿好队服,站在馆门口等着我们,说是为了感谢帮忙,要亲自为我们安排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