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冲走了过来,见书墨一直盯着枝婉,于是用脚踢了一下他,“我们谈谈。”
书墨朝他笑了一下,“江湖第一杀手陈冲,想找我这个无力之人谈什么?”
陈冲蹲下来,看着书墨:“你是三皇子的小厮,心腹。你出现在这里,是代替三皇子领兵打仗的,这些我都管不着,可是你看见她了,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知道她是谁吧。”
书墨看了陈冲一眼:“你放心,我不会说我遇上的是你们,我会跟殿下说只是遇到个采药的老翁救的我。”
陈冲低下头,看着书墨说:“枝婉她从小学医术,习的都是救死扶伤悲天悯世,男女大防在她那里不算什么。如果在治疗你的过程中有什么越举的行为让你误会,那是你多心了。”
“你在害怕什么?”书墨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问了陈冲:“你打算跟着她一辈子吗?”
“是,天涯海角,我随她流浪。她要救人,我给她递药。她要报仇,我给她拔剑。我只见过一次面就爱上她了。”说完他转过头看了枝婉一眼,又收回了视线看了书墨一眼,然后转身离开。
傍晚的时候,陈冲正在烤着兔子。枝婉站在山崖边,那里是西边,太阳落下去的地方,那里有一个敏感而俊秀的少年,枝婉吹着笛,书墨靠在树干上看着她。一曲终了,枝婉走了过来。书墨对着她说:“这曲子哀伤至极,不适合你吹。”
枝婉走到篝火旁边坐下,“这是我上圣都时从一个流浪天涯的人手中买的,他说他自己从小就寄养在别人家中,十岁时养父母双亡,而立之年唯一的女儿也应无钱治病离开他,妻子最后触景伤情也走了,现在的他酗酒后身体败落的厉害,他说他自己走到哪就算到哪。”
“他可以重新娶一个妻子,再生一个小孩。”书墨说。
枝婉回道:“我也曾这样提议过,可他说人这辈子受的苦都是来偿还上辈子造的孽,前世这样罪孽深重的他,今世又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女儿重新开始呢。”
在开封休息的日子里,四皇子造反失败,圣都内四皇子已经被满门囚禁在府里,非召不得出,他的势力彻底瓦解。但同时,沈默带兵擒贼得了功,他的势力也在逐渐的壮大。
在离别之际,书墨问枝婉,“你不想知道我是谁吗?”
枝婉说:“我不想了解你的过去,也不想参与你的未来,所以你是谁,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分别。山高水长,我们就各自珍重。”
枝婉带着陈冲走了,书墨一个人站在那里,看得他们走的越来越远,身影渐渐看不见。
圣都里,皇帝怕他死后沈默功高盖主,于是他召三儿进宫。
“父皇要自己将毒下在枝薇身上来陷害沈默?”秦臻立即跪了下来,“父皇,此举太过危险。”
秦承帝又虚喘了几口气,“父皇的身体怎么样父皇自己心里最清楚,三儿,为父是放不下你。你性格温和,实则较为软弱,父皇一死,你是铁定压不住沈默的,更何况他对你还有从龙之功,只要你一出手,朝臣都会认为你是容纳不下人家功臣了,到时候你就孤立无援,无人可帮你。”
秦承帝看着三儿:“杀死沈默最好的时机就是我还活着的时候。在这宫里,除了我和你,身份最高的,就是你的皇子妃了。”
他拉过自己儿子的手,“为了以后的太平,你要狠下心,再说这点毒没什么大碍,只要我们医治的及时,她是没有危险的。”
等秦臻走后,李公公走了进来,
“陛下。”
“你说,三皇子妃真的是药王谷的后人吗?”皇帝淡淡的问着话。
“根据我们派出去的人传回来的话,三皇子从锦重城带回来的那个姑娘,十有八九就是药王谷的遗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