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蛮这个名字可谓是四海皆知了,而且这个名字与逐月的关系也匪浅,
烈焰是荒火真身,纯血凤族,
虽然法力高强,却高傲无比,浑身上下都写着桀骜张狂、肆无忌惮,
平日里声如惊雷,性似烈火,
凝媚是怕他怕的要死,也恨他恨的要死。
那时的赤焰阁对大多数人来说都是禁地,
只是那时的逐月年龄小,还不知道,
她迷迷糊糊的摸入后,觉得安安静静的很舒服,就常常来,
这里到处是书本、图册、兵器,
偶尔也会碰到烈焰回来,或者兵士来打扫,
她就偷偷的趴在房梁上,等到周围没人时去翻,
长大些便经常到书架上摸一本书,逃到羽藤团里看一天,打发时间,
那些书多是晦涩难懂,逐月一行字认识一半猜一半的读着,也是怡然自得的,
如此这般居然过了许多年,烈焰好像从来没有发现过自己书房的异样,
不过烈焰总是很忙,又一向不理家事,就算他们碰上,也未必认识她是谁,估计也懒得管她,
他们第一次撞上时,烈焰刚打完一套鞭法,
那是个初一的早上,她和凤天在朝拜的途中,被凝媚当中扯掉衣服,
小孩子也是有尊严的,逐月独自回去换衣服时,冲动的做了一个决定——离家出走,
她径直跑到后山时,
临风崖上,烈焰的长鞭正拨云劈日,象蛟龙一般震碎着天上的云朵,
逐月立刻呆住了,
烈焰旁若无人的完成最后一击,待到那先天蛟丝红韧光芒在腕间乖乖团好后,
居然径直朝她走来,
“走吧”,他弯腰牵了她的手,
他不问她的名字,她也不敢说话,乖乖的跟着,
烈焰直接带她去了奉祖堂,
逐月迷迷糊糊的跟着跪下,阳光透过窗棂照得逐月有些睁不开眼睛,
很多年后,逐月对别人说起这一幕的时候还是疑惑:“其实我当时年龄很小,火尊指着神台挨个讲说诸神的丰功伟绩,他肯定知道我根本就记不了那么多吧,”
“你当时感觉怎么样,他性子很急躁的,”
“是呀,他平时好像很凶,但那天的样子——很家常……”
后来有一天,横天将军把她从羽藤里拖了出来,带进了翎羽堂学艺……
烈焰战死后凝媚说:“他的一辈子有什么趣味,忙忙碌碌不曾享过一日福……”
可是逐月觉得,烈焰是英雄,他的一生慷慨壮丽、大气磅礴,不负光阴,每一日都是有意义的,
这个独立的王者,一生征战四海八荒,为妖族百万生灵鼎力家园,
这个旁人嘴里暴躁如雷、令人心惊胆战的烈焰,是逐月心里温暖的存在,
现在的妖皇殿里住的是凤天,不过幸运的是长蔺和凤天好像都不曾关注过这里,所以赤焰阁还是老样子,
逐月熟门熟路的翻入书房,
因烈焰素喜开阔,故此三间内室变为一间,中间只以书架相隔,
她在满目的尘埃、蛛网遍织、凌乱不堪中细细翻找,终于找到了那几块方砖,
然后凭借着记忆,反复在四块青砖上面观察、摸索、敲打,可半天皆不见效,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她一遍遍的搜索记忆中的细节,“位置对,方向对,法术对、不对的地方是在哪里的?”
“方砖上的火苗纹路很特别,我肯定是见过的,不过到底哪里见过呢?”逐月敲打脑袋,急的团团转,
“火不对,对呀,炽光正焰没错呀,不过……”
逐月灵机一动,掏出了“太和灵炎戒”,幸亏这玩意还在她身上,
不过记忆里的火尊都是用灵炎驱动的,自己还真是好运气,
她转动着戒指上五颗宝石,慢慢的真的拼出青砖上的花纹,
随着炙光一闪砖上的花纹燃气,
逐月连忙用手指画出标记,只听“噌”的一声,一个金边红檀箱飞出,
她拿出箱内画卷,她打开看了看,揣在了怀里……
“哪里来的小贼,敢在这里偷东西,”
逐月还未起身,忽听背后一声喊,回头一看,原来是涡决,
涡决是川泽军将军,当日在大业台围攻自己的就是他,
真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涡决对她这个前公主没有半分客气,提剑直朝命门劈来,
逐月现在不能使用功法,躲的非常狼狈,
那剑擦着胸口过去时,逐月用胳膊挡了一下,顿时整支左臂鲜血直流,
她后退两步,在宽大的书架间拼命的躲闪,
涡决毫不留情的步步紧逼,
仗着对书房的熟悉,逐月瞅准机会从窗户“嗖”跃出,正对上了凤天,
此起彼伏的抓捕声中,逐月明白,横天和靛羽靠她现在的能力是救不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