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樱这家伙可记仇了,当然得气气那个尾随狂,故意接了灯,转头就扔掉。
“哎!这个不错!老板,帮我拿一下。”
拉着苏清容到一个小摊前,江樱伸手摸了摸自己第一眼注意到的灯笼,兰城这边将猪视为吉祥物,这灯笼就是一只雪白小猪样式,面颊位置还涂着丝丝淡绯,外形憨态可掬,瞧着格外精致。
江樱招呼老板取下来,拿着这只猪灯道:“清容清容,你看这个灯笼和你是不是特别像?”
他,像猪?
“......”
苏清容目光刚落到灯笼上,就被江樱塞了个满怀,神情古怪:“这又是何说法?”
“它是白的,你也是白的。”江樱笑嘻嘻,说得特别真诚,但那双漆黑的眸子扑闪扑闪的,总让人觉得她仿佛背后有条大尾巴在摇啊摇似的。
一身白衣的苏清容:“.....”
他再也不指望这姑娘说出什么好话了。
日后再与她同行,他定换一身颜色。
苏清容目光转向旁边那绘着杏黄色长寿花的寻常灯笼,那也比一只猪强。
江樱下手极快,愣是把这只雪白的小猪灯买了下来,还顺道买了两盏莲花样式的河灯,“清容,我们去放河灯呀!”
江樱拉着苏清容穿梭过熙攘的人群,寻了湖边一处人少的地方,却刚好可以看见湖心亭上表演的戏台,台上咿咿呀呀用着某地方言唱着的东西江樱有些听不大懂,却见苏清容目光滞留在那方。
江樱不由一愣:“他们唱的什么?”
一阵幽幽凉风吹过,拂动二人衣袂。
“一对一见钟情的夫妻,后来丈夫发觉妻子是个幻化成人的花妖,心生畏惧,便找来高僧收妖,花妖杀死丈夫后,也死于高僧手下。”不知为何,苏清容微微垂着眼睫,语气有些冰冷,明明是个人妖殊途的凄美故事,却生生被她讲出了讥讽的味道。
也不知是湖边风大夜晚清亮还是怎么的,江樱感觉有些寒意起来了。
“俗套。”江樱摸着小下巴,一本正经地点评。
苏清容微微侧目,似乎带着一丝阴阳怪气的味道,“哦?”
见江樱回过头,一边摆弄着河灯,一边回答。
“遍地都是人渣书生痴情女的故事,这种负心男与痴情妖的故事也不少,清容你千万不能学这些人,报仇和活着可不冲突,沈枫那渣男就该放在地上踩,却不能学这个花妖,打不过还不知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吗?非要现场解决,这下得了,同归于尽,蠢。”
苏清容一顿,掩在眼睫下的凤眸中暗色翻涌:“阿樱如此评价,便是站在花妖的角度上思考,可那花妖非人,所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阿樱......”
江樱忽然伸手一指湖对岸的两个人影,打断了苏清容的问题,“苏花容,那她旁边的就是沈渣男咯?”
被打断的苏清容倏然收敛眸中暗色,抬头一瞥后微微颔首,那人的确是这身体原主的夫君沈枫。
“我知道了!”江樱倏而起身,“清容你等我一下。”
知道什么了?
苏清容一双凤眸神色不明地看着江樱的背影,唇角渐渐爬上一抹讥诮阴郁的笑来。
阿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