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开学了。可寒冬依然。
冬季里,学校总是搞什么晨跑。围着图书楼跑5圈可是要了郝飒飒的命了。郝飒飒最不喜欢的运动就是长跑,尤其在冬季,每次跑完总会觉得嗓子疼,万般难受。这一次,她又躲在了角落里,却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报告老师!有人偷懒!”林剑一边原地跑着一边小声喊道。他看着郝飒飒又是围巾手套、又是帽子口罩的,只露出一双大眼睛转来转去,忍不住笑她:“你把自己裹这么严实,不憋的难受?”
“错,因果反了!我就是因为跑着喝冷空气难受,所以,才裹这么严实。”郝飒飒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我要不带帽子围巾,跑完就浑身到处痒,不带口罩,完了就咳嗽的不停,感觉自己都要死了!”
郝飒飒难过地解释着,口中的蒸汽从口罩中升起又落在浓密的眼睫毛上,亮晶晶的,很是好看。林剑定了定神,笑道:“你呀,就是缺乏锻炼,越不跑越这样!来,我陪你,慢慢跑!”
“我不跑!你赶紧跑你的吧!”
“走啦!1块儿巧克力!”林剑诱惑着,拉着飒飒粽子般的胳膊想带动她。
郝飒飒噗哧就笑了:“你是在训宠物啊?”
“唉,好了,2块儿!”
“20块儿我也不想跑。你不懂我的感受,我要是跑下来一天就都不好了。”
林剑思忖着,巧克力居然都没用了,看来她是真的不舒服,也停下了原地踱步的姿态,认真的问道:“那你还好吧?这么严重就跟老师说免了早跑呗?”
郝飒飒心中划过一丝温暖,笑着说道:“那倒也没有,可能真有点娇气了吧,但我也不想为难自己!”她狡黠一笑,“能偷懒就偷个懒。”
林剑低眼看着郝飒飒,只看见刚才口罩下那双愁眉不展的眉眼立马就变成了弯弯的月牙状,甚是好看。
“哦,那我先走咯!”林剑一紧张就想赶紧撤。
“恩,拜拜,一会儿见!”
郝飒飒不喜欢冬天,也是少有的不喜欢下雪的女孩,完全体会不到银装素裹、分外妖娆的那份与众不同。
她喜欢艳阳高照的夏天,哪怕热得汗流浃背,晒得满脸黝黑、全身脱皮,她就是喜欢,那是一种畅快淋漓的感觉。冬天里,她总是觉得阴沉沉的,满眼尽是厚厚的低低的浊云,除了雪花纷飞飘落的瞬间还算有点景致,化雪时的泥泞不堪、难以行走的道路,都令她兴致低落。
又是一次大雪过后,林剑刚回到课堂坐下,一男生还是不忘将一个硬邦邦的雪球突然塞进了林剑的后领口,然后逃之夭夭。
“我艹,”林剑一边骂,一边试图背手把雪球抠出来。
可惜,瑜伽功夫不到位,哪里拿的出来。
郝飒飒搞不懂为什么每次下雪,同学们都很亢奋,虽然一个个平时都喜欢装成熟,可打起雪仗的样子和小学生也没什么两样。她瞅了一眼林剑,也不言语,就面无表情、毫不避讳地将一只手从林剑的后背领口中探入,将雪球拿了出来。
林剑如触电般的浑身一颤。
虽然雪球并没有贴身掉进去,虽然飒飒的手跟他背上的肌肤还隔着一层衣服,可林剑还是强烈地感到一股暖流随着她的手汇入自己的心肺,心里的那股叫做“动心”的弦再一次被拨动,林剑一个激灵,脸色绯红,拘谨又尴尬地看着郝飒飒。
郝飒飒已经将雪球拿出,看他这么诧异地望着自己,觉得奇怪,将雪球递给他:“咋了?快扔垃圾桶去吧,你看看,这教室地已经够脏了,你们还乐此不疲。”一脸的嫌弃。飒飒真不懂雪有什么好玩的。
林剑乖乖地把雪球扔到教室后的垃圾桶,走回到座位上,看着明明摸了自己还那么坦然的这位同桌,故意正襟危坐,咳了咳嗓子,翻着书小声逗她道:
“诶,你说你咋占我便宜就占的这么理所当然呢?”
“嗯?”郝飒飒停下了手中的卷子,看着林剑,只当自己是不是又拿了他什么吃的。
见郝飒飒一窍不通,林剑撇嘴一笑:“男女授受不清,以后别随便摸我!”
郝飒飒愣了两秒这才反应过来,但也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噗哧一笑乐了起来:“哎呦,剑哥哥这么冰清玉洁啊!”
林剑被郝飒飒的描述搞的很不好意思,自己堂堂7尺男儿,怎么这会儿被形容成一个小媳妇。不对不对,不应该是这个形象。林剑脸都红到脖子根了,本来想逗对方,结果让自己栽了个小跟头。
“哈,脸这么红?”郝飒飒不依不挠,“别害羞,摸就摸一下啦,同桌之间,没有男女之分!”
本来脸红就够尴尬,还被人当着面指了出来,林剑此时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怔怔地不知如何还嘴。
“而且……”郝飒飒突然换了个神秘的微笑,眨了下眼睛道,“放心吧,一早就说罩着你了,本姑娘今日既然占了你便宜,那从今往后更会对你负责到底。”
听着郝飒飒一句跟着一句,而自己完全没有还嘴的余地,林剑只好气得将书拍在了她的脸上。
寒冷的冬日就在这样流逝在每天的欢声笑语中。某日,两人又为了一事都笑的合不拢嘴。郝飒飒突然发现林剑怎么笑的这么怪,于是乎,更笑地厉害了。
“诶,你嘴咋了,你是这样笑的,你看啊……”郝飒飒一边笑着,一边夸张地学着他嘴不敢咧开的样子。
没有最丑,只有更丑。
冬日寒风凛冽,林剑的嘴唇干裂的有些惨不忍睹,每次这样的大笑都有些疼,所以下意识地都会收着嘴形一点,放佛是发“O”的口型。但这种发自肺腑地笑本又很难控制,所以,表情是有点怪、有点丑。
看着郝飒飒丝毫不在意自个儿的形象地把他学成这样,林剑佯怒道:“你…你看你丑的!不都拜你所赐,老逗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