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我是吗?”
宴新没说话。
“你之前喜欢我,现在不喜欢,无非就是变心了。”江岑看着他,“让我猜猜是谁,你身边能让你产生好感的男人,张志,徐冷,那个陈昭,还是今天看过的井援?”
宴新眯起眼,看来江岑已经都知道了,说不定甚至还听了他和井援的谈话录音。
他叹了口气,早料到很可能会这样,他没想到的是江岑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连隔天都不能等,直接当晚就找了过来。
“你是瞎了眼看上他们?”
宴新:“……”
“咱们能先吃饭吗?”宴新说:“我明天好多零工,不吃饭没力气啊。”
江岑看了宴新一会儿,“吃。”
宴新下床去,把口水鸡拿出来尝了一口,发现和学校小食堂那家味道一样,他有些诧异,学校放假了,这个应该是分店。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
江岑明显不饿,就坐在床边看着宴新吃。宴新一顿饭吃的如坐针毡,很是宠辱不惊的一个人,偏偏遇上不按套路出牌的江岑,很是头疼。
江岑低头看着手机,翻了一会儿就停下开始打量宴新,然后接着翻,过了一会儿站起来原地走了几圈,但宴新的新居很小,走起来反而更烦躁了,他干脆去了厕所,水应该烧差不多了,洗个澡出来喝罐啤酒或许能舒服不少。
宴新正吃着东西,看江岑去了厕所,赶紧放下筷子,跟做贼一样轻手轻脚的回身拿起床上江岑的手机。他很好奇江岑一本正经的在看手机,都看些什么内容。
江岑的屏锁密码竟然没换,他打开直接显示网页,输入的问题是:第一次做怎么才能让对方不疼?
宴新:………………
系统:“是个狠人啊?”
宴新好死不死的又点了一下搜索记录,江岑也没让他失望,全是“做的时候怎么掌控对方情绪””占有欲控制欲太强是不是好事“同性谈恋爱总想欺负对方怎么办”“想看对方哭是不是不正常”“喜欢对方受伤的样子但又很心疼怎么自我调节”……
宴新倒吸一口冷气,却发现这还不是最瘆人的,突然上面就来了一条某呼回答江岑问过的问题,他的问题是:“想把恋人关起来这种想法是字母圈的癖好吗?”
宴新:“……”
谁他妈是他恋人,他宴新本人有同意吗?
系统:“宴总?”
“我想和他谈谈。”
系统:“谈崩了可能效果更差。”
“能说点好听的?”
宴新把手机放回去,口水鸡也食不知味,打开一罐冰啤酒,空调开到最低,觉得整个人生都快凉透了。
江岑洗好澡出来,宴新无意识看了一眼,接着就张了张嘴,“你……你直接用我自己的……”
江岑裹着宴新的浴巾,走过来伸手抢走了宴新手里喝了几口的啤酒一饮而尽。水珠顺着他的喉结滚过去,延伸到下方,宴新瞬间就觉得空调的度数还不够低。
他是个名副其实的gay,面前是一个极品美男刚刚出浴,一举一动甚至身上的气味都散发着致命的荷尔蒙,宴新是一个久未发泄的正值血气方刚且身体里居住着攻击性很强的灵魂的一个……*丝。
狭小的屋子里瞬间布满潮湿的气息,宴新捏了捏手指,面无表情的压抑着自己身体里蒸腾的欲望,不能和江岑捅破最后一层,这是他的底线。
他不可能是被上的那个,而江岑一旦被他弄了,这辈子可能都会缠着他,不管要他死要他活,都会缠着他。
一想到这么个人一辈子都要和自己纠缠不清,宴新就觉得还不如像上一世孤身一人来的轻松。
他无意,江岑却没打算那么轻易放过他,江岑一口喝完了酒,把易拉罐扔进桶里,目光直直的看着宴新。
真让人头皮发麻。
“你刚才……”江岑看着宴新,伸出一只手指来,“让我在这过夜是吧。”
宴新很想说我没说过,但他忽然又明白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毕竟,虽然挺难听,但这毕竟就是现实——江岑现在还很瞧不起他。
虽然他表现出了足够的潜力,但现在的他的确只配做一个江岑的“宠物”,门不当户不对,哪怕他再优秀再优质,也没资格和江岑并肩,更谈不了条件。
“过。”宴新看也没看他,“我去洗澡。”
宴新看着浴室里镜子中面无表情的自己,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也会沦落到成为别人衡量取舍甚至估量的玩物。
想看自己受伤,哭……宴新敛下眸子,忽然就无缘无故笑了一下。
哪怕是世界主角,又能怎么样?想让他宴新低头服软的人,永远不可能诞生。
宴新洗好了澡出来,江岑正倚在床上看手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继续刷那些奇怪的问题,宴新把桌子收拾了一下,很多东西都没吃完,他皱了下眉,以前的他根本不会考虑浪费的问题,但现在看这些对他来说每一样都堪称奢侈品的东西,吃不完真的很浪费。
不过他没冰箱,有些东西放不了多久,隔天就会坏,他不可能傻到吃变质的东西吃坏肚子。宴新简单清理好也上了床。江岑很自觉的靠在床里,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江岑的五官真的很精致,这张脸给人一种哪怕再过个二三十年都还会闪闪发光的感觉。宴新又无端笑了一下,觉得自己挺难的。
他前世是个上位者,现如今这种小gay看到吃不到也就罢了,还总想着反攻……
宴总很疲惫。
他躺下盖好被子,打了个呵欠,觉得很热。是那种不全是由温度引起的燥热。
宴新转过身,背对过江岑,打开手机开始刷。
一边刷一边留心身后的动静,生怕小作逼搞什么幺蛾子。刷了几个非常无聊的记不住内容的视频,身后的人忽然就有了点动静。
应该是翻了个身。
挺好的,宴新想,只是翻身。
刷视频的时间过的很快,一转眼都十点了。
十点……老年人宴新准备睡觉了,他关掉手机,调了一下空调,以便于自己能盖被子不被热死。没有被子太没有安全感,总觉得会随时被江岑搞突袭。
……
“宴新。”
“宴新?”
宴新没睡着,但很迷糊了,他娇生,后来惯养,到死都没吃过苦,这辈子也没做过什么苦力,几波传单发的他心力交瘁,是真的困的昏昏欲睡,他没应。
他以为江岑以为他睡着了就不会动他,没想到江岑直接把手伸过来,在他肩上轻轻推了一下。
“嗯?”宴新鼻音很重的发出个音节。
“开灯。”
江岑的声音十分低沉,仿佛遇到了什么大事儿,仔细一听有很慌张的感觉。
宴新抬手把灯打开,眯起眼回头看江岑,后者十分清醒,手机在一边,电筒开着,表情严肃的到处看。
“你奶奶给你的手链又丢了?”宴新缓缓打了个呵欠。
江岑拧眉:“我觉得有蜘蛛,刚才有东西爬我的脸。”
“蜘蛛?那没什么……”宴新猛地想起来江岑怕蜘蛛,他把支棱一半的身体撑起来,看了眼手机,十一点,“打电话叫你司机来接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