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们并未找到符合您说的人。”保镖恭敬说道。
“不可能。”江岑坐在车里,看着这片低矮破旧的老楼,“宴新就在这一片,盯紧了。”
另一个保镖走过来,“少爷,根据我们安装的监控,只有这一个年轻人从这里走出去过,其他的都是老人和小孩儿。”
江岑看着监控里的人影,微微眯起眼,寒声道:“就是他。”
“少爷?”保镖看了看这个把尘土飞扬的水泥路当成T台秀走的像国际名模一样虎虎生风的人,眼中闪过费解。
“少爷,这不太可能。”保镖说:“我们查过宴新,是一个吸毒又缺乏锻炼,身体孱弱的青年,这人虽然身形单薄,但底盘很稳,一看就是个练家……”
“就是他。”江岑带着微微的气急败坏,“给我查最后一次他走出这栋楼去了哪儿!”
老楼建筑破败,内部房间建造的曲折复杂,监控都不好安装,江岑找了七八个人,竟然都查不到宴新具体从哪一间房出来的,不过他本意只是想让这人彻底把照片销毁,只要达到目的就不会节外生枝。想到被拍了这种照片,江岑心头就是一阵窝火,一分钟不把照片销毁,他都觉得有一把刀悬在头上,寝食难安!
“少爷,我们查到他进了这里!”
江岑看过去,声音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一家黑网吧,只有十几台二手机子,没有门牌没有营业执照。”
江岑开了车,“你们在外面给我等着,没我的命令不准进。”
他要亲自把这人,亲自把这人狠狠教训一通!
回想起刚才监控里看到的模糊画面,江岑心里也是泛起了疑惑,直到他戴上口罩进了网吧,看到人之后疑惑更深。宴新一身干干净净,头发也打理的非常整齐,正笔直的端坐在电脑前看股市!
宴新这种底层不学无术的小混混,怎么会看这种东西?
江岑脸色连连变幻,不管这个宴新在干什么,都掩盖不了他是个混蛋的事实!想到这里他拿出匕首搁在手中,缓缓靠近宴新。
这人六亲不认,拿父母威胁肯定没用,而且江岑也做不出那种下作勾当,但是人都怕死,趁热打铁让他删掉照片,他不信宴新小命握在自己手里时还能像那天一样犯浑!
江岑深吸一口气,隔着破旧的电脑椅,匕首伸过去抵着宴新的大动脉,低头在他耳边说道:“现在,删了邮箱的照片。”
“哟,宝贝。”宴新丝毫不慌,甚至还吹了声口哨,懒懒道:“又见面了。”
见人如此嚣张,江岑脸色变了变。
宴新对着江岑手腕弹了一下,后者一阵剧痛,匕首直接脱手,“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
“嘘。”宴新轻笑:“来要照片?”
江岑冷冷的看着他。
宴新把手机掏出来,“还你的,钱被我转走了。”
“不用。”江岑嫌恶的看了眼手机,如同看到了臭狗屎一般。
“不要拉倒。”宴新把手机塞进口袋。
江岑把口罩摘下去,“宴新,我没和你开玩笑,你最好把照片销毁,不然你下场真的会很惨。”
“怕我曝光?”宴新手插兜里,“放心吧,我也不想和你有后续。”
江岑冷笑一声,这话谁说他都信,唯独宴新说他觉得很可笑,宴新是怎么追他的人尽皆知,江岑自小受到的教养不允许他在任何场景下失态,但昨天晚上在小旅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见这么过分的事!
他下颚绷紧,目光冰冷的看着宴新,“你别逼我。”
宴新也怕把人惹毛,闻言挠了挠耳朵,“小少爷,我总得给自己点保证吧。”
“我什么都没有,万一把照片给你,转头你捏死我,连给我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多惨啊。”
“你要什么保证?”
宴新勾了勾唇,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江岑猛地涨红了脸,“你休想!”
“啧。”宴新轻笑出声,做男朋友只是随口一说,这烫手山芋宴新可不敢接,“既然不想,就回去吧,你我相安无事,我知道自己没法碰瓷你,我会老实的。”
江岑将信将疑的看着他。
宴新觉得这小孩儿挺有意思,太像是古时那种被束缚在条条框框里的大家闺秀,唔,大家少爷,正常人遇见这种变态根本不可能沟通,更别提单枪匹马跑过来谈条件,真好玩儿。
“你要多少钱,我可以给你。”江岑说:“你吸|毒,还有高利贷要还,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人。”
宴新皱了一下眉,他想起来自己抽烟的时候总觉得缺了点儿劲,而且这幅身体底子非常虚,要不是他上辈子带来的警惕性先发制人,现在的他根本不是江岑对手。
妈的,还附加一个戒毒的支线任务,真操蛋。
“你有多少钱要给我?”
“是你一辈子都无法想象和企及的数字。”
曾身价百亿的宴新笑出了声。
“你笑什么?”
“你愿意一直被我用照片威胁?”宴新看着他,低沉的声音传过去,带着明显的暧昧和挑逗,“小少爷,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宴新!”江岑气的浑身发抖,他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照片都在手机里。”宴新说:“根本没备份。”原主没邮箱,也没朋友,昨天只是为了摆脱困境。他看江岑根本不信,摇摇头,“我说没有你不信,我说我销毁你就信了?如果我销毁了一份儿,还有另一份呢?”
“我说了不会再用照片整你就不会。”他宴新张张口几千万生意,什么时候和一个小孩子说话都要信誓旦旦保证了?“手机你拿回去,以后我们互不相干,谁也别再找谁的麻烦。”
江岑接过手机,赶紧第一时间把照片删了。
“对了,记得把我面目识别也删了,如果手机你还用的话。”
江岑咬了咬牙。
“还有,我花了你不少钱,就当你对我精神损失的补偿吧。”
“什么……我补偿你?”江岑被他不要脸的程度震惊了。
“当然。”宴新说:“你害的老子差点坐牢,不补偿我补偿谁?”
“要不是你给我下药!”
“啧。”宴新皱眉,“你身边除了保镖不是还有私探,让他好好查查谁给你下的药,别他妈什么屎盆子都往老子身上扣。”
江岑再一次震惊,“你怎么知道我有,我有私探?”
宴新暗道糟糕,明面上却不露声色,“有钱人不都这样嘛。”他随口敷衍了一句,说道:“对你有心思的人不止原……不止我一个,你好好查吧。”
江岑看着他,“总之今天之后,我要是在别的地方看见照片,你会付出想不到的惨痛代价!”
“没完了是吧?”宴新也来了火气,他什么时候和人这么商量着说过话?还说了这么长时间!“信不信我现在再把你扒光拍一次?”
江岑冷笑,“就凭你?”
宴新刚要说什么,忽然就被人在肩膀搭了只手。“哟,宴新,这不岑少嘛,你什么时候和岑少勾搭上了?”
宴新转头看过去,是一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儿,大约二十来岁,他没有原主细节上的记忆,看的书又完全按照文舒辞的视角,因此并不认识眼前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