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娘怎么了?”大宝想到周荷花方才狰狞的模样有些害怕。
“你娘失心疯了。”
阿善有些不赞同程老太在孩子面前诋毁母亲,拿草绳编了个蚂蚱给大宝玩“你阿婆家碰上了麻烦,你娘心疼有些生气,过两天就好了。”
“才不会好,她总是发疯。”大宝想也没想说。睡一觉醒来他的脸虽然没肿印字还在,摸着都觉得疼。
阿善闭了嘴实在不知道该说啥了。
2
今儿没吵多久,周荷花忙得没空吵大钱没拿到小钱也不稀罕,一甩手把钱甩在地上走了,阿善听着外头没声音了,开门看了下才放大宝出来,程大郎正在地上捡铜板,大宝马上跟上帮忙,阿善摇了摇头没出去,在程老太屋里收拾房间。
晚上大郎从地里回来,阿善把这事儿说了,程延直说把钱藏起来是对的。
周荷花不在家,事情还是要照做,麦子还要再等等,两兄弟拿着镰刀去玉米地里把玉米杆割回来做柴烧,按往年,割一半,烧一半,玉米杆烧成灰翻土里做肥料养着明年种粮有营养。
不曾想中午周荷花回来了,在屋里又翻了一遍没翻到钱直接冲向了程老太屋里,不论是程老太还是阿善亦或是程家兄弟谁也没想到周荷花已经胆大到跑到婆婆屋里翻东西!
程老太眼睛不好动,赶紧扯了嗓门喊“周荷花!你吃了什么胆子敢来我屋里翻东西,你当我老婆子死了不成!”
“阿善!阿善赶紧来,拿了扫把把这个祸害给我打出去!”
阿善在屋里做帕子呢,听见动静赶紧找了大宝“快去地里叫你爹二叔回来,说奶奶被欺负了,快去,跑着去。”
大宝撒腿就跑。
阿善快快跑去程老太屋里“大嫂,大嫂你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关你屁事!”周荷花几天几夜没睡脸色蜡黄,两眼通红“钱呢,我大房的钱呢!”
“你大房的钱怎么会在我这!你疯了不是?”程老太骂道。
“我屋里没有铁定是大郎把钱藏你这了,娘,我不说废话你快拿出来我等着救命,这我大房的钱可跟你没关系。”周荷花摔了茶壶又开始翻,阿善赶紧拽住她“嫂子你清醒点,你来翻婆婆的房间传了出去只怕你的脸名声都没了。”
“滚开贱蹄子,我问你,是不是你背后里使坏藏了我的银子!”
阿善被魔愣了的周荷花一推手甩了出去撞到了啥根本不知道,疼的厉害也顾不上还是要拦着她“大嫂,有话好好说,什么事再急也不差这一会儿。”
“贱人!狐媚子!出事的不是你弟弟你自然不关心坐着看我笑话还敢拦着我,我今天倒要看看谁敢拦我!”
周荷花被三番五次的拦着没了耐性一巴掌呼过去还好阿善躲得快否则她的脸也要像大宝那样了。
可她躲过了巴掌躲不过腿,被周荷花一脚踹过去撞到了桌角,阿善痛哼一声没撑住摔在地上。
“周荷花!”匆匆赶来的兄弟两个看到这一幕顿时怒火冲天,程大郎二话不说上前甩了周荷花一巴掌,把她打到在地上,程延扶起阿善“疼吗?对不起我来晚了。”
比她想象的早了许多,阿善摇摇头“你先去看看娘,她估计吓得不轻。”
程延一手牵着程老太“娘,没事吧?”
“我没事儿,我听见好大动静,快看看你媳妇摔得咋样了?伤着没有。”
“没有没有。”阿善拉着程老太坐到床上,示意程延赶紧的把周荷花拉出去,这屋子一共就这么点大,真让她发现钱藏哪儿可怎么好。
程延黑着脸直接上前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拉开来,一句话没说一手一个拽出屋子又把迟迟到来的大宝拎进屋反手关了门,外头两个要打要吵随便吧。
松了口气的阿善顿时觉得浑身都疼,腰疼,胳膊疼,脸上也疼,虽然周荷花那巴掌没打到指甲却是刮到的,刺辣辣的疼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口。
3
程延拉过她的手“我看看。”
好家伙,左边胳膊肘上方一点点青了好大一片,再看看脸,右脸颊靠近耳根位置有两道划痕“腰呢?撞哪了?”
“没啥事,也不是很疼。”阿善有些不好意思,这屋里还有程老太和大宝呢!
大宝凑热闹也要看,然后说“婶儿你骗人,娘打人最疼了。快看我的脸。”
阿善好的那只手摸了摸大宝的脸“没事了,你的脸都快好了。”
程老太在旁边听,气的直拍膝盖“泼妇泼妇!二郎,快去烫个杯子给你媳妇儿消消。”
青了肿了一般都是煮个鸡蛋化瘀,在这里鸡蛋是个稀罕物,小伤口小毛病多靠自己好,严重的也就把杯子烫一烫敷。
“娘不急,等外头安静了再说。”程延何尝不心疼媳妇儿,都快疼死了,可是眼下他娘屋里没有药,外头还在打架出去不太明智,只能等着了。
“年年闹,一年不闹个一两出,心里不舒坦是不是!我程家欠她们了!”程老太叹了口气,心里悔的不行,当初家里并不富裕,二郎在外未归,她都快以为没了这孩子,大郎到了年岁总得娶亲,听媒婆说大牛村有一户人家,姓周,女儿贤惠的很,人人夸赞,她心一动便起了心思,头两年她是真满意这个媳妇儿,贤惠能干的很,把家里料理的仅仅有条,可自打她生了大宝,周家老头儿又没了,一切都变了,掐酸拈醋,尖酸刻薄,还年年得供着那个混不吝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