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家务归到了阿善手上,索性也不多,做完阿善就回了屋里把程延昨天翻出来的破布缝缝补补,就等着程延回来给她挂上。
昨天睡得晚浑身又酸软的很,阿善想着没什么事做就靠在床头眯了一会儿。
午饭后程延又拿着弓箭夹子又上山了,说要挖陷阱。阿善怕他饿把剩下的两块红枣糕塞他嘴里就让他去了。
等程延回来的时候阿善已经又睡了一觉,此刻精神正好,打了水给程延洗了手脚后就叫他休息,正午外头那么大出去一遭,回来身上都带着暑气,若不是怕大嫂闹,连碗绿豆汤都不敢煮。
素了几年,如今开了荤,又是个娇软小媳妇,程延就像是挖了蜜的熊,吃不腻味,也不怕热,每夜就拉着妖精打架。
‘妖精’苦不堪言,还有一次不小心睡过头还好赶上了做早饭,要不然周荷花的白眼只怕要翻到天上去了。
热了大半个月,难得下起了雨,好歹这两天程延是不用上山下地了。
程老太腿脚不好,一到阴雨天气膝盖骨就酸疼的走不动路,这个身体机制的毛病就算是找大夫也是没用的,只能生生熬着,看着程老太疼得吃不下饭脸色发白,阿善也觉得难受。
婆婆虽然纵容周荷花打压她,不管不顾。说到底不就是气程延多掏的那二两银子,婆媳矛盾多多少少都会有,想到人家养了二十年的勤快老实还疼人的儿子送给了你也就没什么好计较的。
阿善趁着雨停的时间在菜地里挖了块红泥准备放锅里烤,周荷花见了死活不肯。
“这是吃饭的锅,怎么能放泥巴进去?”
阿善解释说“没真放进去,隔着干草不脏的。”
周荷花可不管“那也不行,好好的锅你放块泥巴进去以后做饭咋办,一股子泥巴味儿!”
阿善懒得跟她吵,找了柴禾放在自己屋外头屋檐下架着瓦片烤,周荷花见了得意极了像只打了胜仗的老母鸡拿着针线篮昂首挺胸的出门了。
程延也奇怪阿善干啥,跟小孩子过家家和泥巴玩儿似的。
阿善笑笑卖关子只说等等就晓得了。
泥巴烤得干燥热腾腾的,阿善找了两块破布裹起来用捣杵捣的碎碎的,趁热送进程老太房里。
“听一个赤脚的大夫说的,您且试试。”阿善掀起程老太的裤腿试了下温度,微微发烫,敷在程老太膝盖骨上。
也就一会儿泥巴持久的热气逼散了骨头里阴冷的湿气,程老太的脸色慢慢缓了下来只觉得浑身绷的筋都松了下来。
“真舒服,这玩意儿可真管用。”
阿善笑笑把布条绑好了放下裤腿“泥巴吸热这样敷的时间也久些,我再去挖两块烤着,等不热了我给你换上。”
“行,你去吧。”程老太才摆手让她出去,刚疼得直冒汗的时候听见外头二媳妇和老大媳妇吵得时候只觉得脑瓜子都要爆炸了,要不是她没力气都想好好的骂一顿,现在想想,得怪大媳妇,泥巴怎么了,治病的东西谁在乎脏?那村头赵老头每天吃的药里头还有鸟粪呢!
阿善出屋出来程延正打算扔了她的瓦片,阿善连忙上去护住“别扔,别扔,还要烤呢!”
“还要烤?”
“是呢,我把泥巴烤的热烘烘的隔着布敷在娘膝盖上,可舒服了,娘都不喊疼了,我再去挖一块来烤,等娘身上的不热了换上。”说起来,其实盐巴那玩意儿更好,加点花椒放锅里干炒到焦黄敷在风湿处还能吸附湿气重复使用,可是古代盐巴贵经不起他这么奢侈只能靠着泥巴。
泥巴也好,吸热强散热慢,持久性更好。
程延听了觉得好“我去挖我来烤,你去找布头来。”
“成。”
一个下午阿善就忙着给程老太敷泥巴,程老太好些天没这么舒服,神经舒缓渐渐睡了过去两条腿任凭阿善折腾。
“好是好,忒麻烦了些。”程延瞧着阿善两头跑说道。
“下雨天我也闲着没事做,绣活儿我都做腻了,动动也挺好,再说,又不经常,不是雨天娘也不会不舒服我也不用这么麻烦。”
程延听完只觉得心口暖暖的,都说娶妻取贤,他的小媳妇儿不仅贤惠还漂亮的很。
身上突然重的很,一个大脑袋靠在她肩上哼哼唧唧的在她耳边吹着热气,痒的他四处逃窜可腰上的那双大手又哪里肯“哎呀,走开你,讨人嫌的家伙。”
晚饭,程老太腿脚舒服了就拄着拐杖让阿善牵着出门吃饭。
听着周荷花说着东家西家北家的闲事眉头微皱“行了行了,一天到晚不着家管别人家闲事干啥,又不是你家的事儿,赶紧吃饭把大宝的指甲剪了,尖的跟猫爪子似的。”
周荷花莫名其妙被说了一顿心里不舒坦,有气也不敢发“晓得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