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流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了。
此刻的他躺在回国新买的独栋别墅里，已经完全记不起来昨天晚上他酒醉后发生的任何事情。
顾清流在第一时间拨通了宋由的电话。
“老板，您醒了？”
电话一接通，宋由的声音就透着担忧。
顾清流清了清嗓子，问道：“昨晚是你开车送我回来的？”
“是的老板。昨晚您喝得有点多……”宋由顿了顿。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就凭老板的酒量，最多也就两三杯吧。
“所以，我当着那俩人的面不省人事了？！”顾清流急于确认。
“呃，是的，穆经理打电话找我过去接您的时候，就说您已经醉倒了……”
“那那个姓隋的呢？”
“隋先生倒是没睡着，但是显然也喝醉了，在停车场唱歌来着……”
顾清流心里得意起来。
醉倒总比唱歌要好吧？
“那是我先倒的，还是那个姓隋的先唱歌的？！”顾清流又问。
宋由犯了难：“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赶到的时候，您和隋先生都已经……已经醉了。或者，我帮您去问一下穆经理？”
“算了。”顾清流闷闷地拒绝。
过了一会儿又问：“我昨晚没胡说什么话吧？”
“您都已经不省人事了，怎么还会说话呢……”
“那就好。”顾清流松了一口气。
“不过，您一直紧握着穆经理的手，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
“我们努力尝试了很多次，但依然无济于事。为了送您回来休息，穆经理只好跟着咱们上了车，还是到了下车的时候，才顺利挣脱开。”
“……”
“老板，穆经理真是个好人，您喝醉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我估计她的手都酸了，但她什么也没说，临走的时候还让我好好照顾您。”
宋由的这句话让顾清流从羞窘变得得意，他扬了扬嘴角，得意洋洋地应道：“那还用你说。”
忽然，他又意识到什么，兴冲冲问道：“你说她是和我一起坐车过来的，那也就是说——她看到我的慕尚了？她有没有说什么？比如夸这车很上档次很显我身份之类的？”
“……没有。”宋由如实作答。
“哦。”顾清流冷漠地应了一声，“那后来呢？她怎么回去的？”
“过来接隋先生的车一路跟着咱们过来，穆经理是坐那台车回去的。”
顾清流刚才的高兴骤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莫名的烦躁。
“我知道了。”
“公司的临时办公大楼准备得怎么样了？”
“还有各部门的筹备，要他们每日跟我汇报进度。”
“最近不是挺多银行的行长找上门来吗？今晚开始一家一家的安排。”
顾清流突然严肃地交代起工作来。
“老板，今晚不行……”
“为什么不行？”
“您忘了？您答应了夫人，今晚要回家吃饭的……”
顾清流这才想起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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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顾清流回到了家中。
自从出国后，他以创业初期工作繁忙为由，七年间没有回来过一次，都是他的母亲魏女士跑去国外见他。
其实魏女士心里跟明镜儿似的，就算再忙，怎么可能连回趟家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她知道儿子在出国前受过一次刺激，那次他从外面回来后，一天一夜没开过门，但她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这次回家，是顾清流回国后第二次回来，家里的保姆芳嫂已经做好了一大桌子的菜。
魏女士望着儿子大口大口地吃饭，心里欣慰不已。
“慢点儿吃，别噎着，这儿又没人跟你抢！”
“芳嫂做的菜好吃，我忍不住嘛。”顾清流一边吃一边说道。
一旁的芳嫂高兴得不得了：“少爷喜欢吃，就经常回家吃！”
提到这个话题，顾清流又闷不做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