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2 / 2)

正好茶煮好了玮余盛上来,和琪如来回交流几个眼神,出声道:“子衿上神心疼泫长是心疼不完的,今日我家上神可又给易明上神出主意了呢。”

伯文给他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塞到手里:“都滚,净在别人面前揭我短。”说完又给子衿和自己倒了两杯,茶色青翠。

子衿接过茶抿了抿,兴趣盎然道:“你又出什么馊主意了?诶像你如此把阿梨妹子蒙在鼓里,要她知道了不得打你。”

伯文新煮的茶好,是终温真君赠予子衿的,统共不过两小篓,听闻流华上神不过得了半篓,子衿得意,拿出来在伯文这先尝个鲜。

头一日比赛只比完第一轮,场上剩下了六位,那开始时与司梨交谈的也在其中,再见到司梨时朝她拱了拱手,司梨也一拱手回了个礼。

再次抽签分成两组,每组里有三人,司梨和他不在同一组,第二组上场。

这轮比赛要比初赛难度大的多,初赛中人多,剑术真的称得上不错的就没几个,再加上水镜产生的幻影,司梨躲在边上观察着其余其人厮杀的差不多了捡剩就行。而此轮每场只有三人,其余的两人定不能容司梨独自闲在一旁,且入了了这一轮次的,有从一开始就卵足了劲儿要把花青拿到手的,有误打误撞赢了初赛因此要拼上一拼的,前者例如司梨,后者例如第一组中的玄胡。不论前者还是后者,总之就算从赛前准备阶段大家擦剑的认真程度看来,这轮比赛也都是实打实使出了全力的。

玄胡也是宗学里的一位同窗,课业不好不坏,他说起这次比赛时说过一句“重在参与”,临宸安慰她不要紧张时就举了他为例子。

六月二十日,司梨包下了松柳居整个二层。再过一日便是花青成熟的日子,拿上花青司梨就要回妖族了,虽然灵力只恢复了八成,但她想着向易明讨上这些日子她喝的药方剩下两成也快了。多亏了比完赛那天临宸请她吃酒,让司梨想起要摆这一宴感谢各位的照佛以及正式告个别。

和临宸朋友一场,那天吃酒司梨掂量掂量和他透露了自己妖尊的身份,把临宸小弟吓得不轻,转念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她和子衿上神看着像是早就认识了。但他在对从前的五瓜在称呼上有些纠结,继续叫五瓜于理不合,叫尊座一下子拉开那么大距离,怎么想怎么别扭。

好在司梨善解人意,看出了他的纠结所在,给两人都满上酒:“什么妖尊不过是个身份,以咱俩的交情不好再瞒你,所以才告诉你真相的,但你想你是为何得以知道这真相,是因为咱俩的朋友关系对不对?那怎么称呼我又有什么所谓?你愿意还和以前一样叫五瓜就叫五瓜,想和易明上神伯文上神一样叫我阿梨司梨也都行,尊座嘛,你觉得顺口也行,至于你喜欢的子衿上神唤我作妹子,反正我长得显小,你喜欢随她唤我妹子也行,左不过一个称呼。”

临宸因饮酒的缘故脸发红,抿了抿嘴试探道:“五瓜……妹子。”

这个称呼还是让司梨嘴角抽了抽,不甘示弱道:“还挺清新脱俗的,临宸小弟。”

二十日这一宴上,请了易明,是要感谢他的照佛,虽然照佛的开端不是她情愿的;请了子衿伯文临宸,是要和他们告别。按说这么几个人摆个小宴就足够了,但司梨思及九重天上又天君带起的排场,如今这年头排场小了是不是就不大能体现出她深厚的感激和依依不舍她拿捏不准,所以要办个大排场,人数有点少,司梨给终温、贺茗也去了帖子,最后想了想又记起了易明近来有点意思的那美人,打听一番知道了是位公主,用易明的名义给她也去了帖子。

终温真君便是那和子衿交好的女神君,也是知道她身份的,贺茗是赛场上和她交谈的小仙,最后进了决赛,于剑术上造诣颇深,两人赛后互换了名贴,是司梨想要结识的。至于那公主,若真要和易明结一桩婚事,照现在她和易明日趋于好的发展,免不了还要见面,这个宴上请她司梨打的也有个撮合的主意,这里面其实还掺杂了点儿多管闲事的私心,毕竟是自己喜欢过的人,不能委屈了。

松柳居二楼是两人两人一座的小桌,按最初的计划是终温和子衿、易明和靛辞公主、贺茗和临宸两两一桌,伯文嘛,他的衣裳太繁复花哨,单独在一桌,尚付随自己坐一桌,本来她还想过要不要让子衿和临宸坐在一桌,但这样其他人却不好安排,给临宸牵线的事只好先推后考虑。

路上不巧司梨踩在石子上滑了一下,衣摆蹭上了一片灰,若是深色衣裳尚可将就,但今日她穿的是一件竹青的,所以让尚付先去帮她张罗着,独自折回去换了身衣服。等到了松柳居大家都已就了座,不过,和她预想的座次出入有点儿大。

砸了许多银子请的神族舞姬沐夏正莲步轻移,玉笋似的手执流苏扇,扇子交错间粉面上一点朱唇,伴乐转急,沐夏随之越转越快,衣袖飘飘,从袖管里散出来好些花瓣,司梨私以为妖族舞姬的舞姿更曼妙,可惜不能把她们带上九重天。伯文捏了块山楂糕放入口中,似笑非笑。

终温和子衿坐在一起是没错的,但临宸却在尚付身边,贺茗和靛辞坐在一起,剩下伯文和易明身边还有空位,看见她来了伯文笑得春风得意劈着腿一副大爷样,司梨来回看看他俩,踱步走到了易明身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