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肤这么糙吗?
邬时你下巴磨破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别仰头!
别仰头!
我给你找点药!!!
闭嘴!
邬时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他就着皮肤的裂口挣了挣,终于将旧皮蜕了下来。
“赏你了。”
霁叶听到邬时说。
她低头呆呆地看了手上的蛇蜕一眼。
三秒后,疯了一般跑去洗澡。
掉毛。
顾珩最近有些惆怅。
天热了。
他开始掉毛了。
平时蓬松厚软的狐狸毛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薄了下去。
霁叶觉得顾珩最近很奇怪。
平时恨不得天天黏着她,一有空就窝在她的怀里拿着个毛茸茸的大尾巴扫扫扫,连三木都争不过他。
今天居然诡异地找不着狐影。
奇怪,简直太奇怪了!
虽然大夏天的怀里少个毛绒挂件是挺凉快的。
但砸吧砸吧味,总觉得缺点什么。
于是霁叶还是决定去关心一下失踪了一上午的狐狸崽。
霁叶是在一个小小的隔间找到他的。
刚推开门的时候,霁叶着实被满天飞的狐狸毛给呛了一下。
也是这一下,让霁叶明白顾珩为什么躲着自己了。
她笑眯眯地走上前,在狐狸尴尬的眼神下摸了一把他的尾巴。
不出意外,满手的狐狸毛。
余光瞥见顾珩正不着痕迹地藏着自己有点秃的尾巴尖,霁叶心里无奈地笑了一声,将他从灰扑扑的地板上抱了起来。
“天气热了,掉毛挺正常的,等天冷了就又长回来了。”
她伸手在狐狸尖尖的耳朵上摸了一把,微笑道:“家里有专门的清扫机器人,掉的毛他们会收好,等过几天,我给你编......呃......你给我做个小狐狸玩偶吧。”
霁叶对自己的爪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狐狸扭头熟练地舔了舔她的手。
不要玩偶!阿叶只要我就好了!
我会一直陪着阿叶的!
初见
冬天一直是个单调的季节。
素雪银裹,所有的颜色都褪去,尽数被换作了纯粹的白,抬眸望去,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即使是在威斯蒂,联邦最美好理想的城市,冬也未曾不同。
渐冷的冬携着寂静和死亡,穿过城市的森,带走了其他季节的声音。
不是没有人想到将耐寒基因转接入植物或动物中,但似乎没有植物,没有动物,万物都陷入了沉睡之中,才算是冬最鲜明的特色。
和明媚的春,热烈的夏,金黄的秋,完全不同的特色。
“你说城市议案什么时候才能通过啊。”
安程桥捧着下巴看着窗外的白,室内环境管理系统安静地运转着,温暖如春。
“明明联邦早就可以实行城市季节管理化了,我们这里居然还有这么冷的天气!整天闷在家里好无聊啊!”
谢仪清不语,只是抬眸静静地凝视着梢上的素雪。
安程桥早就习惯了他的冷淡,他换了个姿势,不再看单调的窗外,而是看着谢仪清笑嘻嘻道:
“呐,我说!你该不是喜欢这样的季节,才会一直在议会上投反对票吧?不过......”
他摸了摸下巴,神色玩味:
“嗯......这样一想,似乎也说得通,毕竟你的性子和这个季节很像啊,安静的,沉闷的,冷淡的,也不知道以后谁受得了......诶诶诶,你干嘛去?我就说说,你别当真......”
见谢仪清都快出门了,安程桥连忙追上去。
“嘶,好冷。”
刚推开门,冷气就不要钱似地往脖子里钻。
安程桥搓了搓手,点开个人终端上的温度调控系统,衣服上的微观粒子立马忠实地工作起来。
安程桥的脸色这才红润起来。
“我说,你怎么啦?怎么突然跑出来了......”
“女孩子。”
“什么?”
他看了看四周。
“这种天气大街上哪会有什么女孩子。”
安程桥以为他眼花了。
谢仪清微微蹙眉。
“好了,我们回去了,说不定是你看错了......”
谢仪清不动,视线依旧在周围寻找着。
安程桥有些惊奇。
认识谢仪清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他对什么这么执着。
自家这位好友平时不喜欢热闹,相比于融入,他更喜欢一个人独处,性子冷淡不说,对生活中的一切都极为挑剔,像是竭力在保持着纯粹的白,其他的一分一毫都不愿沾染,说他和这寂静的冬日有几分相似倒确实没说错。
想到这里,安程桥也有几分好奇。
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竟然让好友这么在意。
这个问题,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得到解答。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安程桥闲来无事,去了好友家拜访,见到了一个女孩子。
很漂亮的眉眼,发色和其他人不一样,是白色的,发尾漂了一抹紫,笑起来很好看。
看着她皱着鼻子对好友撒娇,安程桥隐约明白了好友那天为什么会坚持找了那么久。
“真是有趣啊。”
安程桥走在风雪中,冰冷的雪花打着璇扑在了脸上。
城市季节管理议案到底没通过,这里的人似乎觉得四季分明是大自然的规则,不想用人力去强行改变。
反正现在智能管理已经涉及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在这样的天气又不会感到寒冷,便都顺其自然了。
安程桥站在雪地之中,看见有孩子从温暖的室内跑出来,给路边的雪人围了条浅紫色的围脖。
素白中添点不一样的颜色,确实挺不错的。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