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的天穹一片深邃好看的灰蓝色,隐约可见有零星碎点的星辰闪着微弱的光芒,也不知道是因为最近几天下过雨的缘故,还是因为灵气开始复苏的原因,在这市内竟然还能看到星星了。
沈清凌从床上起来后趴在阳台处的栏杆上足足等了十几分钟,也看了十几分钟的星星,一幅标准的睡不着起来看星的悠适样子。
负责安保的人员看了她一会儿,便没再管她。
这位二小姐说是二小姐,看着还父母双亡后半辈子没什么依靠,可但凡陆老爷子还在一天,她在宴城,在陆家就是最尊贵的公主。
总有些人,生来便教人羡慕。
男人这么想着,一个转身般的功夫,阳台上的人已经没了身影。
沈清凌回房睡觉去了?
并没有,她…偷东西去了。
还是挺光明正大的那一种。
回房,下楼,径直去了厨房的位置,从冰箱里弄了杯冰牛奶,便施施然的又上了楼。
听到声音的女佣出来的时侯只看到了她上楼的身影,便也没多话,转身回去了。
却不见,沈清凌转过楼梯以后又向上走,脚下的拖鞋往旁边拐角放好,一路猫儿般落地无声的往着陆老爷子的书房去了。
不是因为需要偷偷潜进老爷子的书房去拿那份修炼功法,也不用这么大半夜不睡觉等着了。
也不知道陆老爷子是真不知道还是有意为之,晚上在他书房的时侯,真天生剑骨的沈清凌其实便一直隐隐感知到了一种莫明的召唤,正是因为这种天然源自本能般的感应,让沈清凌确定了功法传承的所在。
不是别的,正是书房里一幅看着挺普通的带相框的油画,画的是向日葵。
这幅画本身是真得普通,与老爷子特意单独挂在身后位置的名人古画以及别的一些外国画作相比,连年份都是近代的,作者也不是特别出名的大家。
咋一看,你只会觉得,这么一幅画挂在书房墙壁上,还该是画作本身还算出色这才能得到这份资格。
然而,画中却另有乾坤。
按下书房房门的密码,沈清凌连灯都没开,摸出了一支小手电,然后摸上了那幅画。
将画取下,小手电灯光照在它的背面,沈清凌半点不留情的暴力拆开了它的相框。
很快,她就从里面找到了一小块指甲般轻薄,约有一指长,两指合并那么宽的玉片。
这玉片色质不算太好,是块带有些许杂质的白玉片,颜色虽然不太正,玉的质地,手感倒是触手温润。
正面刻着一柄朴华无实的长剑,背面则是足有七把造型各不相同,比例也小了许多,孔雀开屏一般的长剑。
除了刻剑有些特别,这玉片也是真得普通得很了。
可沈清凌拿到手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找对东西了。
因为这东西甫一入手,她的脑海中便一直隐隐约约传来一道恶魔呢喃般的声音,蛊惑着她伤害自己,滴上自己的鲜血接受它的存在,将它占为已有。
还别说,感觉真得颇有几分邪性。
难怪陆老爷子要说祖上的那位先祖不是在修仙,而是在修魔,修得还是恐怖大魔王,能逆天的那种。
心里这么想着,沈清凌翻手就变出一把锋利的小刀,下手极狠的中左手中指上割了一道口子。
殷红的鲜血当即就冒了出来,“啪哒”一声轻响滴落在了玉片上的刻剑上。
玉片被血液染红,却好似全无反应一般,沈清凌也一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它,三滴之后,浅浅的剑型凹槽里的血便满溢沾染了一整面的玉片。“啪、啪、啪。”一滴又是一滴落下,眼瞧着就要侵染过度,滴到桌面上的时侯,玉片上传出一般明显的吸力,那红色瞬间如潮水般被玉片吸了进去,消失无踪。
甚至,沈清凌手上还未滴落的鲜血亦受到了牵引般,如乳燕投林一般被它吸去。
“啧,有点痛,轻点。”不过片刻功夫,被吸血的沈清凌面色便有些血色消褪之相,还因为它的迫不急待而被“吸”痛的训斥了一声,好似它能听得懂似的。
玉片大概是年代久远,有了微弱的灵智般,还真听懂了,它猛吸了一大口,直把沈清凌吸得呲牙咧嘴的直吸冷气后便停下了。
整块玉片悬浮在半空中,发着红光。
随后,“咻”的一下化作一摊液体般钻入了沈清凌眉心松果体的位置。
沈清凌两眼一翻,身体僵直如人偶般直挺挺摔在了地上。
传承开始。
与之前被仙府传承拒绝,费尽心思与那个仙府中阵修传承多有交谈般的细研慢磨,磨到最后还没得个好结果不同。
如果也将这次陆家先祖的传承拟人话,赋予它性格的话,这显然是个急暴性子的暴躁老哥。
上来二话不说,黄河决堤,三峡泄洪似的,一股脑的海量信息流直接就往脑海中冲来,其粗暴莽撞便是造成了沈清凌当场大脑当机般晕倒的原因所在。
得亏她的精神力异于常人,还有之前两番接受过小蠢货系统3333给她传输的世界剧情与原主记忆,有着先头的经验,又一定程度扩宽了识海,沈清凌好悬没让它直接撞成一个傻子。
可这具身体,这个脑子,眼下也是被如同要撑爆了一般,一阵阵的胀痛教人恨不能以头撞墙,直接把头撞碎了才好。
沈清凌刚这么想着,下一秒脑子的那种胀痛带来的痛苦却立即变了,变得轻微,变得不算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