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该对她那样做的。”薄城与他擦肩,眼镜的镜片反射出冰冷的寒光。
“对不起。”袁本鞠低垂下头,犹如自我吞咽伤悲的猛禽。
“南桥她小时候经历过类似的事情,那一次,要不是我偶然遇到,她这辈子可能就毁了。”薄城走到楼道的窗边,纵目远眺,“所以我才会做了她的经纪人。”
他遥望着远处被风雨刮卷的树木,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还是个孩子呢。”
“我之前就奇怪,薄家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薄城推了推眼镜,打断他的话,“小南桥想做的事情我都会为她完成,如果你无法给她快乐,就不要出现在她的身边。”
他睇目看向袁本鞠,“如果不是南桥对你有些感情,我也不会放任你接近她。下次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不会客气的。”
说完,薄城背对着袁本鞠摆了摆手,黑暗的楼道犹如寂静的深渊,他修长的身形消失于深渊的尽头。
直到《余江淮》到了收官阶段时,楚南桥对于舒漫的事还是毫无头绪。午后的时光,她闲坐在阳台上,头发披散在肩后,与纯白的毛毯形成鲜明的反衬。她一条腿弯曲,一条腿耷拉在阳台边上晃着,在地板上映成不安分的倒影。
薄城推开门不声不响地走进来,楚南桥正看着手中的书出神,没发现他的来到。
他走到她的身边,单膝半跪,握住她晃悠的脚踝,抬眼笑道:“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楚南桥被他吓了一跳,手中的书砸落到地板上,书页被风刮乱。
薄城无奈地摇摇头,将书拾起,坐到楚南桥的身边递给她,“这样莽撞的性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楚南桥接过书环抱在胸前,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来做什么啊?整天神出鬼没的”
她这些天几乎抓不着薄城的影子,好几次甚至连电话都打不通。
“生气了?”薄城好脾气地笑着,摸了摸她柔软的发。
“我怎么会生你的气。”楚南桥向前倾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对方的嘴唇。她伸手伸手抚摸了一下他的眉眼,语气中带着心疼,“你这几天在做什么啊,黑眼圈都那么重。”
“一些小事而已。”薄城的眼落在楚南桥手中的书上,问:“最近还在想着舒漫的事?”
楚南桥低低地叹口气,双腿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我正在考虑,要不要把顾安离婚时给我的房产卖掉,先给漫姐解燃眉之急。”
她全然不懂得金融上的事,能做到的也就只有这样而已。
薄城早就对于楚南桥还住着挂有她与顾安婚纱照的那座别墅心怀芥蒂,听她这样说,干脆改了原本的腹稿,说:“现在晓影文化的股票暴跌,你有这笔钱,不如趁此机会买下来,这样你就会成为晓影文化最大的个人股东。”
“可晓影现在已经这样了,我买了他们的股票不也是要赔钱的吗?”楚南桥翻身坐起,困惑不已地看向薄城。
“你不是很相信你的运气么,不如赌一把?”薄城笑说。
“你当这是抽卡游戏么老哥?”楚南桥无赖似的撇着嘴,将手中的书摊开,架在薄城的脑袋上。
薄城依旧笑嘻嘻的,像邻家大哥哥一样温柔又亲切,“你就算不相信自己的运气,也该相信哥哥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