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你,得给你种个蛊。”陶竟颜睡到一半,被梧秋从被窝里拽起来。
整夜奔波,也不知道到了哪处的山头,梧秋终于停下脚,把扛在肩上的陶竟颜扔进了破茅屋。被颠得七荤八素的人顾不得嫌弃,沾床就睡。
睡得迷迷瞪瞪,睁眼看到梧秋那张恼人的脸,陶竟颜抓起枕头往他头上砸:“大半夜发什么疯!”
梧秋拍开枕头,攥住陶竟颜的手,地用指甲划破他的食指,无赖道:“快天亮了!”
细小的刺痛袭来,陶竟颜忍不住想抽手,可惜撼不动面前的人。
即使肉眼看不到,他还是可以想象梧秋饲养的虫子正钻入伤口,顺着经脉往心血蠕动,恶心得他打了个颤。
“看你平日胆子大,这会儿知道害怕了?”难得看到陶竟颜这幅嫌恶表情,梧秋幸灾乐祸的很,“只要你按我说的做,它们不仅不会使坏,还能替你护住心脉,怎么样,厚道吧?”
厚道得让人想友好关怀梧家祖宗十八代,一个都不落下的那种深切关怀。
感觉到梧秋松开手,陶竟颜立马甩开这二货:“按你说的做,做什么?做饭?”
要真是做饭,陶竟颜恐怕要撕了梧秋。价值千金的蛊被他这么糟蹋,不如找个好买家换些银钱,看看茅屋破成什么样子,幸好昨晚不是雨夜。
“做饭当然好……”梧秋嘟囔一句,只可惜一只蛊效用有限,再下一只对方身体又受不住,“不许随便下山,不许和其他人提及我的事,要勤练四生化形,就这三条。”
内容和前世没有两样,陶竟颜默默地消化现实。重活一轮,眼界拓宽许多,曾经束手束脚的三条死约,如今看来,只有最后一条令他反感。
四生化形练起来黏黏糊糊的,血肉腥味浓烈,幻嗅症状会让精神状态每况愈下。
等到对功法运用自如,会渐渐好转,或者说习惯。陶竟颜经常从妖醴的血色中骤然惊醒,眼前依稀是那片滔天火光,一地尸骸。如真似幻的梦境让他满头大汗,总会惊慌失措地想看清,破碎的断肢里有没有那人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