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认为江淮对他的血有了依赖性,顾承不再让他呆在那处冰冷的池子,而是将他锁在了床上。
江淮的腿始终没有变成鱼尾,再没有那种离了水的灼痛感。
离那次喂血已经过了数日,对顾承的心理治疗却一点都没有进展。
江淮百般无聊,日日对着床沿的精致雕花,想着如果解决掉这个镜片。
顾承每次下朝,都直奔寝宫而来,后宫三千佳丽全被遣散,朝中大臣皆捶胸顿足,却不能奈皇帝如何。
而江淮也不负众望地背上了一个祸国殃民的称呼。
此时江淮正在罪魁祸首的身下沉浮,像是只漂泊不定的小船,流浪在了汪洋大海,寻不着方向,只能随波上沉沉浮浮。
顾承每次控制不住力道,惹得江淮咬牙硬忍。
但他脸上的表情实在让江淮心疼,即便是下手重了,他也没说过什么。
一日,江淮又昏昏沉沉地醒来,摸了摸身旁的床褥,然后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了。
江淮一睁眼便是顾黔浅笑的脸。
他一怔,顾承的脸上总是一片死寂和平淡,绝不会是这般温柔。
“阿……黔?”
顾黔点点头,将他搂进怀里,道:“没事了,我回来了。”
越过顾黔的肩膀,看见张子坤和老爷子正坐在角落里下棋,老爷子摸着胡须很是高兴,而他对面的张子坤却是愁眉苦脸。
“真的……没事了?”
顾黔笑着用手指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怎么?还想再试一次?”
江淮摇摇头,然后被顾黔抱下了床。
“我自己走就行。”江淮羞红了脸。
顾黔道:“好不容易回来,想多抱抱你。”
江淮抿起嘴笑了笑。
不知为何,总觉得一切都太顺利了。
但这发生的一切,却真实得过于真实了。
那边的张子坤懊恼地大喊重来一次,老爷子却摆摆手,摆明了赢了就跑。
张子坤不干了,威胁他以后都不陪他下棋了,老爷子怒瞪他,又悠哉悠哉坐下了。
江淮用小手指勾了勾顾黔的手心,顾黔勾起嘴角,握住他的手。
江淮抬起头来看他,笑起来。
明明顾黔就在他眼前,却越发觉得不自在。
当晚,江淮在半夜惊醒,却发现顾黔并不在他的身边,而窗外火光点点,他翻身下床,将木门推开一条缝。
外面站了不少的人,皆举着火把,一动不动。
江淮在那些人中看见了顾黔。
高高的个子在其中显得十分高挑。
“害怕吗?”
江淮猛然回头,然后看见了自己。